而牛有道領了袁罡以及二十人馬趁著夜色悄悄下了山。
南山寺外,火盆幾隻,火光熊熊,商朝宗等人貌似為了祭奠犧牲的親衛,正在燒紙。
半途中一名親衛來到,在商朝宗身邊低聲稟報道:“王爺,人已經順利離去。”
“嗯!”商朝宗微微點頭,手中紙錢陸續拋入火盆,同時看向一旁的藍若亭道:“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更不知能不能成,問也問不明白,總之沒句實在話,讓人聽了心裡沒底。”
藍若亭遲疑道:“此人辦事,看著手法老道,城府真不像這個年紀的人,好像什麼事都不想讓人摸清自己的底,為人感覺有點不像是正道上的人,真不知道憑東郭先生的眼光為何會收這樣的弟子。倒是郡主,似乎頗為相信他。”
商淑清:“綜合各方麵的情況看,他若有問題,就不會殺宋衍青。哥,先生,事到如今我們已無太多選擇,讓他試試損失也不大。”
商朝宗一疊紙錢拋入火盆,看著冉冉升起的飛灰,輕歎道:“拭目以待吧!”
城郭內,燈火闌珊,一條人影從街頭走來,走到一間酒樓外,抬頭看了看招牌,正是陳歸碩。
夥計熱情上前招呼,“客官,幾位?”
陳歸碩沒理會他,一把將他撥開到一旁,直接闖到了櫃台前,盯著櫃台後麵的老掌櫃。
老掌櫃抬頭一看,愣了一下,旋即對上來糾纏的夥計偏頭示意了一下,夥計隻好退下。
時間較晚,已經快打烊了,也就樓上還有一桌客人,老掌櫃四周看了看,對陳歸碩做了個請的手勢,將陳歸碩領到了後堂的一間偏僻靜室內。
門一關,老掌櫃上下看了看陳歸碩,“有什麼事嗎?”
其實陳歸碩也不知道這老掌櫃是什麼人,甚至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但之前跟隨宋衍青途徑此地時來這裡接觸補給過,他大概猜到了這間酒樓可能是宋家安排在這邊的一個點或者眼線之類的,宋家那般權貴有此安排並不奇怪。
而實際上他和許以天雖是上清宗弟子,可後來也逐漸被宋家吸收成了眼線,宋家許了前程,就算上清宗垮了,他們也不怕。宋衍青遇害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向宋家稟報。
“出事了。”陳歸碩癱坐在椅子上歎了聲。
老掌櫃眉頭一皺,“出什麼事了?”
陳歸碩沉重搖頭道:“我師兄宋衍青死了。”
“啊!”老掌櫃大吃一驚,急問:“怎麼回事?”
“我們去了南山寺……”陳歸碩把事發經過詳細講了一下,又接受了老掌櫃一番詢問後,道:“消息你想辦法傳回京城,我還要趕回上清宗報信,幫我安排一匹馬,最好是幫我弄個身份,讓我能在沿途驛站換乘!”
這一連串的事情老掌櫃迅速安排好了,操辦起來極為迅速。
讓人送走陳歸碩後,老掌櫃又到了酒樓的密室,迅速寫了個密報,隨後從一旁的籠子裡抓出了一隻身體黝黑兩隻翅膀金亮的猛禽,將密信塞入了猛禽腳上的小空筒裡。
此鳥名為‘金翅’,無論是飛行速度還是持久力都非同一般。最神奇的是,此鳥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找到自己下的蛋,不管相隔多遠,都能辨彆準確方向去尋找,也因此‘金翅’雌鳥被馴養後用來送信,價格昂貴。至於公鳥卻沒這能力,隻能是用來交配,也不值錢。
裝好信,一塊蒙布蓋了抓在手中的‘金翅’,老掌櫃匆匆出了密室,來到一間不見燈光的屋內,推開了窗戶,扯掉蒙布,順手將‘金翅’揮向窗外,鳥兒迅速振翅而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次日天明,商朝宗等人出了南山寺,再次來到了戰死親衛的墓前祭拜,神態悲戚。
這邊正是要配合牛有道所言,要在這裡拖幾天。
旭日金光衝破山林之際,一親衛來到稟報,告知,牛有道正在將隨行親衛一路間隔布置,欲架構起一道廣義郡郡城與商朝宗這邊的臨時聯係渠道,保持和這裡的消息暢通。
道理很簡單,一匹馬長途疾馳是吃不消的,需換騎才能保持消息的高效傳送節奏,牛有道顯然已把此事先籌劃在了前麵。
藍若亭聞訊略頷首,“並非誇誇其談,此人果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