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沒失態發飆,是可忍孰不可忍,有氣得發狂的征兆。
正常來說,隨扈法師也算是手下,雖然這個隨扈法師的情況不太一樣,因個人實力有限沒辦法對其有什麼牽製,壓根約束不了人家,但表麵上的名分擺在這。見過這樣的手下嗎?竟敢擅自幫主公去娶親,這麼大的事連聲招呼都不打,和把主公給賣了有什麼區彆?
那親衛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這事王爺真不知情啊!
藍若亭撚須略默,揮了揮手,示意那位親衛先退下了,方徐徐道:“王爺息怒,這事怕還是衝借兵去的!”
商淑清亦微微點頭,“哥,先生說的有理,娶親和借兵之間並不相悖,反而可能有助益,還記得他走之前說過可能要讓哥受點委屈嗎?也許正是此事!”
商朝宗努力平複下心情,臉上怒色慢慢壓下,稍微理智了一點後,沉聲道:“鳳若男乃是鳳淩波麾下主將之一,哪能輕易外嫁,更不用說是嫁給我,娶人家的女兒還要借人家的兵,你們覺得可能嗎?”
這事是讓二人覺得有點奇怪,為了借兵而娶人家女兒,鳳淩波又不是傻子,何況商朝宗如今的狀況,鳳淩波怎麼可能把女兒嫁給商朝宗?不可能加上另一個不可能那就是絕對的不可能,這事讓人滿頭霧水想不通。
商淑清沉吟道:“按理說,鳳淩波是絕不可能將女兒嫁給哥的,可看這兩頭來人的情況,連鳳府的管家都親自來了,似乎真有可能。”
若不可能倒還罷了,商朝宗怕的就是這個有可能,這不是開玩笑麼,咬牙道:“你們誰見過鳳若男?聽說此女之雄壯更勝男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藍若亭嘴角牽強了一下,商淑清聲音輕輕柔柔地問了聲,“哥,樣貌真的很重要嗎?”
“……”商朝宗一愣,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鳳淩波不可能答應。”心中滿是自責,怪自己說那樣的話忘了妹妹的感受,畢竟妹妹的樣貌…
猜來猜去也猜不出個真相,幾人當即還是決定去郡城當麵弄個明白。
人馬集結,一起在新墳前祭拜告彆後,連同壽年等人,一行出了山,上了官道,隆隆疾馳而去。
一路上,商朝宗那叫一個惆悵啊,其實鳳若男的樣貌他真不在意。當然,若真娶的話,誰不希望娶個嬌俏娘子。關鍵他有自知之明,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經沒了挑肥揀瘦的資格,隻要能帶著大家走下去,能讓大家有條活路,能給大家爭取到前途,他個人的得失已經不重要,兒女之情早已不做那奢望。
怒氣過了,冷靜下來想想,他現在反倒期望牛有道能不負他所望,隻要事情能成,就算娶個母夜叉,他也認了!
隆隆蹄聲中,身形在馬背起伏的商淑清不時偏頭看看神色惆悵的哥哥。
她也明白,若鳳若男真如傳言中的那般,對哥哥的出身來說,的確是委屈了他。然而她沒有勸,也沒有安慰,更沒有表示同情,是因為她很清楚,兄妹兩個走到今天這步都沒了多餘的選擇,走到今天這步已經不僅僅是兄妹兩人的事,身邊追隨的這些人已經將身家性命托付給了他們兄妹,不是尋常百姓家,個人榮辱已經不重要,彆說哥哥娶鳳若男,就算是鳳淩波要娶她為妾,她也會咬著牙認了,奈何她這張鬼臉能辟邪,掀開紗巾就能把人嚇一跳,估計也沒哪個男人能看上自己!
護送的壽年偶爾會回頭看上一眼,一行後麵跟了二十來名和尚,全部換上了便裝帶著氈帽掩飾光頭的和尚,每人都背著大包小包的經書,他就納悶了,商朝宗帶著這群和尚乾什麼?
長途跋涉,半途中,與廣義郡派來接應的五百鐵騎會麵在了一起,雙方彙合成了規模更大的騎兵陣容。
壽年也注意到了,途中偶爾有商朝宗的零星手下從兩邊山林跑出加入。
這一行的進度明顯比不得壽年來時一路驛站換馬疾馳不停。
天色已晚,太守府華燈初上,接到快報,獲知商朝宗一行大概還要兩個時辰後才會抵達郡城,牛有道決定提前去城門迎候,有些事情還是在太守府外麵和商朝宗等人說清楚的好,如果商朝宗犯倔勁不從,他得想辦法脫身,關在高手眾多的太守府可不好脫身。
這邊讓人向鳳淩波請示了一下,隨扈法師迎候自己主公是正當的,鳳淩波倒也沒有阻攔。
得了允許,牛有道和袁罡剛走出客院,隻見一行數人堵了去路,正眼一看,不是彆人,彭玉蘭帶著幾個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