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宗沉吟道:“昨晚被那女人給氣到了,衝動之下沒注意,現在想想她昨晚的情況,的確有些不正常,之前還生龍活虎,後來…後來就任由擺布了,的確事有蹊蹺,隻怕她說的十有八九屬實。”慢慢回頭,試探著問道:“不是咱們這邊乾的嗎?”
藍若亭忙擺手,正色道:“咱們這邊怎會行此下作手段,再說了,這邊的一應飲食全部是太守府那邊派來的人操辦,我們擔心他們做手腳還來不及,洞房那邊的安排更沒有經我們的手,不可能是我們乾的。”
商朝宗苦笑道:“總不至於是太守府那邊對她做此手腳吧?”
“也是,若真有此事,那會是誰呢…”藍若亭說到這一頓,目光閃爍,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神色疑雲重重,他聯想到了牛有道昨晚的行為,大家都擔心商朝宗會出事,唯獨牛有道把大家給招了回去說不會有事。
昨晚他還奇怪,鳳若男明顯是在報複,牛有道何以篤定商朝宗不會有事,現在聽商朝宗這麼一說,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若有所思道:“怕也隻有那位了。”
商朝宗直起身,疑惑道:“誰?”
藍若亭輕歎道:“讓王爺娶親又督促王爺房事,這般順理成章下來,除了那位估計也沒彆人了。”
商朝宗愕然:“先生是指牛有道?”
藍若亭道:“昨晚有些跡象顯示,現在聯想起來,十有八九和他有關。”
商朝宗疑惑:“先生不是說洞房那邊的安排沒經我們的手嗎?他怎會有機會做此手腳?再說了,洞房內的東西我也吃了,鳳若男有事為何我沒事?”
藍若亭唉聲歎氣道:“怎麼做到的我也不知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總之不是什麼正常的路子。咱們這位道爺,行事風格帶著幾分邪氣,從之前找鳳…王妃借錢置辦彩禮的事就能看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不像是正道上的人。不過這人的確是個有手段的人,眼界和見識似乎都超人一等,能人所不能!我一直想不通,憑他的年紀,那個小山村能給他這般底蘊?也不像是上清宗能調教出來的,更何況他一直被上清宗給軟禁著。唉,東郭先生這究竟是收了個什麼樣的弟子啊!咱們身邊有個這樣的人,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目前看來,似乎不算是什麼壞事,倒的確是在幫咱們。”
商朝宗快哭了,一張臉成了苦瓜,“這叫什麼事,讓我如何見人……”
一番交流後,留了他在屋內獨自懊惱,藍若亭出去了。
在外麵找到商淑清後,藍若亭請了商淑清到一旁的僻靜地說話。
“哥沒事吧?”商淑清惦記著問了聲。
藍若亭搖了搖頭,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不知該不該說。
見狀,商淑清道:“先生有什麼事不妨直言,你我之間想必不需如此為難。”
藍若亭略作沉吟,道:“我是想提醒郡主一句,若非必要,儘量不要和牛有道單獨相處。”
商淑清詫異:“先生何出此言?”
藍若亭想了想,還是低聲提醒道:“洞房的事有蹊蹺,鳳若男很有可能被牛有道下了藥,否則王爺怕是不能得手。”
“啊…”商淑清失聲驚呼,意識到有些失態,捂了捂紗巾下的嘴,複又低聲道:“這怎麼可能?”
藍若亭:“應該是這麼回事,王爺也是事後才反應過來……”他把商朝宗的話大概複述了一下。
商淑清若有所思,同樣聯想到了牛有道昨晚的異常,也明白了藍若亭的意思,擔心她會和鳳若男那般吃虧,輕歎一聲,“先生多慮了,先不說這事是不是他乾的,就我這樣子,怕也不太可能的。”意指自己的長相醜陋。
藍若亭:“隻是提醒郡主注意點,這人有點邪門。”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商淑清目送,靜默許久……
南山寺僧眾落腳的小院內,袁罡又來了,圓方在他跟前點頭哈腰一臉陪笑,已經做好了又挨揍的準備。袁罡倒是沒急著揍他,而是有些詫異地打量著他,這老和尚居然把那一掛招牌式的白胡子給刮了個乾乾淨淨,年輕了不少,差點沒認出來……
洞房內狼藉一片,坐在榻旁的鳳若男以淚洗麵,也實在是沒地方坐了,椅子、桌子全打爛了。
昨夜的畫麵不時在腦中浮現,由她控製的局麵突然翻轉,渾身無力,一想到被商朝宗任由擺布的羞恥畫麵實在是太過不堪,她就恨不得一頭撞死。也不知自己倒了什麼黴,最近的羞辱事接二連三降臨,真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文心和文麗小心翼翼地收拾著屋內的亂糟糟,卻還是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金色酒壺,當啷一聲脆響,把倆丫頭自己嚇一跳。鳳若男目光一轉,盯在了酒壺上,眉頭一動,忽抹了把眼淚,問道:“這酒水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