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祖師爺沒什麼,不過通常都是逢大典或有事的時候才會行這麼大的禮。
連掌門都跪下了,三人輩分雖然高,可不得不跟著掌門一起跪下了。
雙手秉持香火的唐儀抬頭看著坐像,一臉虔誠道:“祖師爺在上,曆代先師在上,上清宗第十一代掌門唐儀,跪拜告罪!今上清宗陷入危局,難以自拔,皆怪弟子無能。今,上清宗生死存亡之際,弟子在祖師爺和曆代先師座下起誓,定竭儘全力振興上清宗,若有任何過錯,弟子願一人承擔,懇請在天之靈保佑!”說罷三俯首貼地叩拜。
後麵三人皆麵有動容之色,大家都知道,上清宗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絕對怪不到唐儀一個人的頭上,但是唐儀當著祖師爺的麵卻一個人把責任全部包攬了。
三人相視一眼,也跟著持香三叩首。
唐儀起身上前,三炷香插入了神壇香爐內,又慢慢退開,等到三位長老也上了香退回後,她方轉身麵對了三人,嚴肅目光在三人臉上來回掃過後,問道:“上清宗如今的處境,三位長老可有什麼擺脫困境的方法?”
三人沉默,哪有什麼好辦法擺脫困境,有的話早就提出了。
羅元功試著問道:“掌門可是有什麼想法?”
唐儀:“好辦法沒有,但不能守在這裡眼睜睜看著上清宗消亡,不能守在這裡等死,若真如此的話,我等便是上清宗的千古罪人!”
千古罪人一詞說的有點嚴重,令三人神色皆凝重,因為這樣說也不是不行,真讓上清宗倒在了他們這一代的手上,無顏麵對曆代先師。事實上,完全有這可能!
羅元功:“掌門有什麼話不妨明說。”
唐儀:“上清宗目前的處境不用我多說,就算沒人殺上門,我們也被切斷了謀取修煉資源的條件。宋家那邊,應該也不會再提供修煉資源給我們,如此下去,斷了供給,怎麼給下麵弟子交代?人心何在?隻怕到時候叛離的就不止之前那些人,而是整個上清宗徹底分崩離析,又憑什麼去清理門戶?樹挪死,人挪活,我欲暫棄宗門,帶領上清宗上下弟子另赴他地謀取修煉資源,以圖振興!”
羅元功和蘇破一起瞪大了幾分眼睛。
唐素素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道:“你堂堂掌門居然要放棄宗門祖庭,有沒有想過讓天下人怎麼看你?天下人會笑你無能!你想過沒有,祖師爺和曆代先師的骸骨都葬在這山山水水之間,包括你的父親,就這樣一走了之任人踐踏嗎?你怎可在祖師爺和曆代先師麵前說出這般數典忘宗之言!”
有句話她沒說出來,她的丈夫,她的兒子,也同樣是葬在這裡,她怎能讓外人平掉她兒子和丈夫的墳墓。
而有些先師的骸骨都爛成了渣,你就算是想挖出來遷葬都沒辦法遷,隻遷走一部分又有什麼意義?
事實也的確如此,如同留仙宗說的那般,上清宗占著靈山寶地,隻要上清宗一走,立馬會有人來占了。
離開容易,憑上清宗目前的能力,想再搶回來就難了,是你們自己放棄的,是你們自己不要的,你憑什麼讓人家再搬走還給你們?
唐儀出言反駁:“若維護上清宗的人都沒有了,還如何保這祖庭,還不是一樣要被人給占了!隻要上清宗能振興,隻要上清宗有了實力,自然會有奪回來的那天!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著祖師爺和曆代先師的墳塚遭人侮辱,但這是振興上清宗必須付出的代價,否則隻有坐以待斃等死,我想祖師爺和曆代先師也能理解我們!”
“你…”唐素素揮袖指著唐儀,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暫且算你說的是對的,老身倒要問掌門一聲,大燕國雖大,我們能去哪?你告訴我能去哪?難不成要學牛有道跑去投奔鳳淩波不成?”
唐儀道:“麵對上清宗的困境,我也曾日夜苦思過,獲悉商朝宗得了鳳淩波的接納,我的確想過投奔鳳淩波的可能性,然而不妥!鳳淩波可以接納商朝宗,卻不見得會接納我上清宗,鳳淩波收容了商朝宗已經是承受了壓力,天玉門不得不在修行界四處發帖解釋了一通,若我上清宗再和寧王的兒子卷到一起去,這壓力估計天玉門也不願承受。就算對方能承受,鳳淩波的勢力還是小了點,目前也看不出他有什麼能力擴張,他還沒實力與朝廷的實力對比。而大燕國本身也處在風雨飄搖之中,隨時麵臨被諸國瓦解瓜分的可能,鳳淩波的勢力若麵對如此大勢怕也是難以抵擋,所以說這大燕境內無論哪方諸侯都不適合我上清宗謀得長久發展。”
唐素素嗬嗬譏諷道:“難不成掌門還想帶領上清宗投奔他國不成?排外的事情哪都有,彆國勢力可不會輕易容納他國勢力進駐分一杯羹!”
唐儀:“我準備帶人北上,投奔大燕叛將邵登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