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方哲略露思索,哪有帶什麼良醫來,他大概猜到了是指圓方,聽了這番話似乎明白了牛有道為何要急忙撤離福臨客棧。
而海如月這邊對商朝宗那邊的情況早有掌握,既然一聽牛有道的名字就知道是上清宗棄徒,自然也大概知曉他和宋家的恩怨。朱順在海如月身邊低聲道:“宋九明的次子宋隆的確到了府城,已經在留芳館安置下了。”
海如月臉上不露任何端倪,盯著牛有道問:“你確認你帶來的良醫能治好我兒的病?”
牛有道:“就算他不能妙手醫治,但他卻是最有可能求來赤陽朱果的人。長公主,您兒子的病,王爺很清楚,王爺能為此事派我們來,自然是有幾分把握的!長公主,再拖下去,良醫的性命可能不保!”
現在不管彆的,對他來說,先把圓方給救出來才是要緊事。在他看來,商朝宗的大業未必能比圓方的性命更重要,他和商朝宗的那些追隨者想法不一樣,價值觀和理念上的差彆。
海如月緩緩回頭看向朱順,麵無表情道:“你親自帶人去一趟,讓宋隆把人交出來!”語氣裡隱含不容置疑的意味。
“是!”朱順應下,回頭又對牛有道說道:“跟我走一趟吧。”他不認識那所謂的良醫,需要牛有道去認人,也需要在必要的情況下讓牛有道和宋隆當麵對質,沒人證,萬一宋隆不承認怎麼辦?
牛有道這邊立刻拜彆海如月,跟了朱順離去。
朱順頃刻間召集了十多名高手隨行,至於方哲,暫時被扣押在了刺史府,有當人質的味道……
留芳館,謝春等人剛返回不久,麵對堂內負手而立臉色低沉的宋隆。
謝春等人自然是無功而返,事實證明了圓方的話,牛有道的確是在福臨客棧落腳,這個一問客棧夥計和掌櫃核實長相便知。
也不需要搜查什麼,找到客房已經是人去房空,掌櫃的也說了,人剛退房離開不久。
對此,謝春一點都不意外,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什麼好奇怪的,牛有道若真呆在那不走那才叫怪事。
沒抓到牛有道,這邊免不了又將圓方給揪了出來細細審問,譬如牛有道有可能會去哪、為何要來此之類的。
圓方倒是依舊膽小如鼠,問什麼答什麼,隻是沒什麼實話而已。
問不出什麼名堂,圓方自然免不了要吃點苦頭。
就在這時,外麵一陣騷動,大量人馬衝入的動靜,戰甲嘩啦啦響動的聲音明顯。
宋隆手下的小吏一臉惶恐地跑了進來,急聲稟報:“大人,刺史府的管家朱順來了,帶了大量人馬將我們這個院子給圍了。”
“怎麼回事?”宋隆驚疑不定,問其他人也是白問,其他人也不知情,他迅速帶人大步離去。
待到快步到了院子裡,見到從大門外領著一群人進入的朱順後,立刻什麼都明白了,因為見到了朱順邊上的牛有道。
此情此景,令宋隆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這個牛有道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刺史府的人?
更讓他心驚的是,牛有道居然能勞動朱順親自駕臨!
他不禁回頭看向了謝春,貌似在質問,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讓你們先跟著確認了是不是刺史府的人再動手嗎?
一看這場麵,人群中的陳歸碩心驚肉跳,心中哀鳴,牛有道怎會在金州得了勢?
這邊的動靜太大,留芳館內來自各國的對趙國心懷不軌的使臣們紛紛被驚動了。
金州這邊都出動人馬將燕國使臣落腳的地方給圍了,其他各國的人焉能不來看個清楚明白,金州對燕國的態度很值得各國留心,畢竟金州就屯兵在燕國的邊上,起了什麼衝突的話,可不是什麼小事。
留芳館各庭院內的人紛紛冒頭了,奈何這邊被重兵給圍了,無法靠近觀望。
“是他嗎?”朱順盯著宋隆淡淡問了聲。
牛有道在旁確認:“沒錯,就是他!”
宋隆驚疑不定,難道朱順為了個牛有道敢對他這個燕國使節亂來不成?
儘管心緒有點亂,可他出使趙國代表的是大燕的顏麵,理直氣壯喝斥道:“朱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就是金州的待客之道?”
朱順盯著他,“守禮者是客,自當奉為上賓!無禮者人人厭之…宋大人,彆繞什麼彎子了,把人交出來吧!”
來到留芳館時,他已經找這邊的守衛確認了,宋隆這些人之前的確押了個人進留芳館,時間上和牛有道說的能吻合上,因此他才直接調兵包圍!
宋隆哪能輕易承認自己在他國境內隨意抓人,這不是一個使節該乾的事,放哪都不合規矩,狡辯道:“交什麼人?宋某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朱順:“宋大人,還是配合點的好,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宋隆抬頭挺胸,中氣十足道:“我乃燕國使臣,倒要看看誰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