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陪同的圓方知道點情況還好點。
同來的方哲可就有些吃不消了,驚疑不定地瞅著牛有道,什麼情況?殺宋隆?
他很想將牛有道扯出去問個清楚明白,你是來為王爺辦事的,殺一國使臣?這是幫王爺辦事還是給王爺惹麻煩?
諸葛清身後的幾人麵麵相覷。
諸葛清咽了咽口水,趕緊端茶嘬了口,壓壓驚,掩飾自己的失態。
放下茶盞,微笑道:“牛兄弟,你在開玩笑嗎?”
牛有道:“沒開玩笑,我認真的。”
諸葛尋搖頭道:“你認真也好,開玩笑也罷,權當我什麼都沒聽到,喝茶!”伸手請用。
“好!喝茶!”牛有道端了茶盞,朝對方雙手托了托,以示敬意,隨後慢慢品嘗,不說話了,喝乾了又示意人來續水。
諸葛尋等了一會兒,還是先開口了,問:“不知牛兄何方人氏,在何處高就?”
牛有道:“燕國人氏,如今是庸平郡王商朝宗麾下的隨扈法師。長公主四十壽,王爺有事脫不了身,命我代其向其姑母賀壽。”
商朝宗?
諸葛尋哦了聲,神情有幾分複雜,對這個名字他不陌生,當年商朝宗在燕京犯事被關進天牢韓國那邊也在關注。
寧王商建伯早年給韓國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一萬鐵騎破韓國十萬大軍,摧枯拉朽,銳不可擋,給韓國上下的人心和士氣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寧王不死,韓國也不敢輕易南下攻打燕國,寧王的幾個兒子他自然是知道的。
諸葛尋偏頭給了個眼色,立馬有人悄悄退下,他慢慢喝了口茶,旋即又問:“同為燕國屬臣,牛兄為何要殺宋隆?”
牛有道:“我今天才剛到金州府城,宋隆便對我下毒手,我僥幸脫身,我弟兄卻被他抓了,請了刺史府的人出麵才把人給救出來,他要殺我,我為何不能殺他?”
諸葛尋奇怪:“宋隆好好的為何要殺牛兄?”
牛有道:“我本燕國上清宗弟子,和宋隆的侄子宋衍青本是同門師兄弟,我被逐出上清宗後,宋衍青卻仍不肯放過我,沿途截殺,我為自保殺了宋衍青,這仇便結下了!”
諸葛尋身後一名修士目光閃了閃,靠近了他,俯首貼他耳旁低聲嘀咕道:“說到這事,我想起來了,上清宗好像是有個叫這牛什麼的名字的人,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上清宗向修行界發出的公告裡麵指責宋家的罪名裡有這一條,不過卻沒有提有沒有將那殺宋家子弟的弟子逐出師門的事,不久前聽到消息,上清宗已經投靠咱們韓國的北州刺史邵登雲!”
諸葛尋若有所思,旋即貌似唏噓感慨的樣子道:“難怪了,原來牛兄與宋家有這過結,這宋隆身為一國使臣不以國事為重,反而因私乾出這種事,實在是不像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國使臣代表的是一國顏麵,不管出使哪個國家,沒有確實罪名的話,沒人敢亂動,否則很容易引起兩國紛爭,牛兄讓我幫這個忙,實在是有點唐突。”
“韓國和燕國雖為敵國,但冒然殺人使臣的事放哪國都是罕見的事情,連兩軍交戰都不殺來使,我又豈能乾這種事。”
牛有道:“不讓諸葛兄動手,也不讓諸葛兄擔責任,隻是想讓諸葛兄創造個機會,創造個讓我動手的機會!”
諸葛尋眉頭挑了挑,這樣嘛…他又端起了茶盞,目中略有思索神色。
沒等多久,之前外出的人又悄悄進來了,俯首在他耳邊低聲道:“去他們住的院子那邊向守衛確認了,沒錯,是叫牛有道,的確是燕國庸平郡王商朝宗派來給海如月祝壽的人。”
諸葛尋就在等這消息,不可能由得牛有道自己說自己是什麼身份他就信是什麼身份,肯定是要核實一下的。
情況心中有數後,茶盞痛快放下了,歎道:“牛兄,不是我不肯幫你啊,其實我也是為你好,你想啊,殺一國使臣可不是小事,回頭燕國豈能輕易放過你?隻怕你連離開金州地麵都難!”
“宋家這已經是第三次對我下殺手,我每次都處在被動,這種事情豈能再一再二又再三?兔子急了還咬人!”牛有道伸出三根手指亮了一下,放下手又問,“難道諸葛兄認為我不殺宋隆,宋隆就能讓我輕易離開金州地麵嗎?我意已決!”
諸葛尋笑了,嘴角笑意神秘,耐人尋味……
燕館,宋隆同樣在挑燈看文書,從趙國京城那邊傳來的有關趙京的消息,身為駐趙國的使臣,這方麵的消息肯定是要每天保持關注的,並將消息進行篩選,有用的都要即刻以金翅傳訊發給燕京那邊。
手下隨員進來,稟報道:“大人,已找刺史府的人確認過,牛有道和刺史府並沒有什麼關係,而是商朝宗那邊派來給海如月祝壽的。”
宋隆靠在了椅背,目光一陣詭譎之後,“請黃旭升來一下。”
“是!”隨員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