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遂出了園林,上了對麵的樓,注意著四周,靠近了雷宗康消失的那間房的門口。
慢慢接近時,趁著四周無人注意,黃恩平突然開門而入,崔遠隨後跟了進去,迅速入內關門。
屋內,雷宗康正站在窗前麵對窗外思緒飄忽,有點憂慮黑牡丹的決定,今天那位道爺在城裡的行為不像是有什麼見識的人,哪像是有什麼背景的?
昨晚又要了兩間房,他和段虎、吳三兩一起三人,單出一人,他一個人住了一間,和黑牡丹孤男寡女拚一間也不合適。他剛剛就在段虎和吳三兩的房間,與二人說起了此事,一圈轉下來的接觸了解後,二人也覺得那位道爺不像是有什麼大背景的人,不過二人還是決定相信黑牡丹,大家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解彼此,相信黑牡丹不會乾出害他們的事。
雷宗康的本意是勸說吳三兩和段虎與他一起勸勸黑牡丹,有些事情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等到身陷其中後悔可就晚了,結果二人這態度讓他有些失望。
幾人之間這麼多年來,不可能事事想法一致,多少都有對某個問題產生分歧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是少數服從多數。既然吳三兩和段虎如此態度,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他倒不是不相信黑牡丹,而是覺得大家做出這決定是不是太魯莽草率了一點。
後麵突然傳來開門動靜,雷宗康還以為是段虎等人,回頭一看,頓時愣住。
不等他開口,黃恩平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與他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表示沒歹意,同時壓低著嗓音聲明:“雷宗康,你放心,我們還不至於在邀月客棧亂來。”
雷宗康驚疑不定道:“黃爺和崔爺突然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黃恩平:“沒什麼,就是有點事想問問你,向你打聽點事情罷了。”
對方雖然擺出了秋毫無犯的態度,可雷宗康還是不敢靠近,狐疑道:“黃爺但說無妨。”
黃恩平:“聽說你們找到推薦擔保的人了?”
說到這事,雷宗康忍不住苦笑,“這事有點誤會,不是外麵看到的那樣,他並未答應什麼推薦和擔保。”
黃恩平立問:“那人叫什麼?”
雷宗康不知他為何關心這個,這個說說好像也沒什麼,回:“軒轅道!”
“軒轅道…道…”黃恩平嘀咕了一聲,與崔平相視一眼,眼神中皆飽含深意,複又問:“知不知來自何門何派?”
雷宗康搖頭:“不知道!黃爺,不是騙您,他的來曆他沒有做任何透露,我們這邊誰都搞不清。”
又與崔平交換了個眼色,黃恩平慢慢走到椅子旁坐下了,慢悠悠歎了聲,“我看你們幾個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跟我們留仙宗作對。”
雷宗康訝異,“黃爺,何出此言?我們哪次對你們留仙宗不是恭恭敬敬,何曾有過作對?”
黃恩平:“你是真不知道那人來曆,還是假不知道?”
雷宗康感覺到了對方話中有所指,“的確是不知,黃爺有什麼指教嗎?”
“此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軒轅道,軒轅道是假名,真名叫牛有道,真實身份是燕國上清宗的棄徒,殺了燕國廷尉大人的孫子……”黃恩平將牛有道的不利一麵略作講訴,從殺宋衍青到殺留仙宗弟子劉子魚再到殺燕使宋隆等等,說完後,反問:“你們跟他混在一起,不是跟我留仙宗作對是什麼?”
雷宗康聽的心驚肉跳,難怪覺得那個道爺有點不正常,若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還真是在跟留仙宗作對,留仙宗哪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忙道:“這事我們實在是不知情,我們和他其實也沒什麼關係……”把隻是答應追隨的事強調了下,最後再三表明,“黃爺放心,回頭我立刻和黑牡丹他們打招呼,立馬和他脫離關係,我們絕不敢和留仙宗作對!”
黃恩平冷笑一聲,“卷進了這事裡麵,由得你們說進就進、說退就退?還真是病急亂投醫,你們也不想想殺燕國使臣是多大的事,燕國能放過他嗎?連庸平郡王商朝宗都唯恐避之不及把他給拋棄了,你們倒好,還上趕著往前湊,還真是不怕死啊!”
雷宗康有冒冷汗的感覺,“黃爺…”
黃恩平抬手打斷,“我既然找上了門,既然能坐下和你好好談這事,就不是來找茬的。你我無冤無仇,何況你也才剛認識人家,並未幫人家乾什麼,我也沒必要跟你過不去,但這事由不得你說過去了就過去了。”
雷宗康忙上前拱手道:“黃爺,還望指點迷津。”
黃恩平淡然道:“摘星城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在這邀月客棧住下的客人,我們也不好亂動,我們也不願打草驚蛇讓人給溜了,明白了嗎?”
雷宗康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明白了,這是要讓這邊幫忙盯住,當即點頭道:“黃爺放心,我立馬通知幾位同夥,幫留仙宗把人給盯住,將功贖罪!”
黃恩平擺手:“黑牡丹居然會答應這樣的事,也不知那廝給黑牡丹灌了什麼迷藥。此獠狡詐的很,能屢屢逃脫追殺就可見一斑,我可不想再出什麼意外。此事你知道就行,暫時不要讓黑牡丹他們知道,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露端倪被發現。你放心,不會讓你白忙,事成之後,我當向師門為你們爭取引薦擔保之事,至於能不能成,就看你們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