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魏多瞪大了眼睛,發現袁罡的呼吸動靜越來越大,如風箱一般。
這動靜他見過,沒見過的是,袁罡鼻孔中呼出的氣息隱隱泛著白霧,這天氣這溫度怎會呼出白氣來?
淡淡白氣鼻孔中呼出,又從嘴中吸入,往複循環著。
漸漸,袁罡腹部微微鼓起了一個球麵,漸漸鼓大,開始隨著他的呼吸在腹部上下滾動。
呼吸越來越悠長,腹部上下滾動的球體動靜也越來越慢,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遲滯了似的。
魏多目光忽又盯在了袁罡的身上,又發現了變化,隻見袁罡體表有一點一點的紅斑浮現,紅斑開始隻有指點大小,漸漸越變越大,也越來越鮮紅,似乎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孔眼,讓那一塊塊血色開始淤積。
魏多很快反應了過來,每塊血色部位都是人體的穴位,也是袁罡之前被點穴的部位。
血色聚集之地漸漸鼓起包來,變得紅亮。
啵!一聲響,一顆鼓起的血包突然坍塌,那塊血色聚集之地的血色迅速縮小,仿佛鑽進了一個孔眼中一般。
啵!啵!啵!
響聲接連而起,袁罡體表的血包一個接一個的坍塌了下去,聚集的血色一個個如凋零的花朵,迅速萎靡消失。
待到體表所有血色全部消失了,袁罡一個深吸,呼出的淡淡白氣一口全部吸入了腹內。
呼!袁罡收在兩腰的拳頭猛然如雷霆般衝出,勁風呼響,雙臂肌肉上的青筋暴凸,震出有淡淡霧氣。
魏多震驚了,這家夥練的究竟是什麼橫練功夫,居然硬憑血肉之軀解開了修士下在他身上的禁製?
很明顯的,這兩拳轟出去的力道說明了一切,哪還有一點剛才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禁製已除!
馬步起身,袁罡平複了氣息,看了看自己緊握的雙拳,感覺力氣又回來了。
不但力氣回來了,感覺自己的硬氣功似乎又精進了不少!
這情況,連他自己都有點意外。
他剛才隻是覺得被製住後,呼吸不暢,血氣不暢,憋的難受,想要發泄,遂以自己的強勁呼吸方式練了一下,卻沒想到居然有這效果,居然解開了身上的禁製。
他隱隱感覺到,身體受點刺激對自己的硬氣功修煉似乎不是什麼壞事,反而好像有促進作用,隻是這個刺激的度該如何把握卻沒人告訴過他。
魏多也在盯著自己的雙手,一臉無語,自己堂堂築基期修士拿自己身上的禁製沒辦法,居然還不如一個練橫練功夫的武夫,這理到哪說去?
袁罡撿了衣服重新穿好,回頭問了聲,“他們是不是說過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是!”魏多點了點頭,“不…不過,前提是…是…我們老實…老實…呆在…在這裡…其他…吃喝…玩玩樂…都…都可以…滿…滿足我…們。”用力搖了搖頭把話給說完了。
袁罡沉冷道:“我想買點東西來玩,找紙筆來,我開張采購清單給他們……”
牛有道負手站在窗前,目光深邃遠眺,不知在想什麼。
圓方抱著紙板,拿了炭筆,對著一隻茶壺在那畫,畫的被狗啃過一般。
黑牡丹也在桌上鋪了張紙,也在拿著炭筆畫著,畫出來的東西,自己都忍不住偶爾偷笑。
兩人突然有這雅興,是因為圓方問牛有道能不能教他。牛有道沒什麼不可以的,指了個茶壺,讓他先從簡單的開始臨摹。就一句話,熟能生巧!
圓方玩上了,黑牡丹也忍不住跟著嘗試起來,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咚咚!敲門的聲音響起。
牛有道朗聲道:“進來!”
一人推門而入,圓方和黑牡丹回頭一看,多少皆愣了一下,還以為是客棧的夥計或是段虎他們,誰想進來的居然是客棧的掌櫃的。
掌櫃的滿臉堆笑,手裡拿了幅卷軸,一瞅屋裡動靜,快步上前看了看圓方和黑牡丹的畫作,發現有點慘不忍睹,當即嗬嗬道:“幾位貴客都在忙呐!”
黑牡丹詫異道:“掌櫃的,您怎麼來了?”
窗口背對的牛有道聞聽,嘴角勾起一抹戲謔。
掌櫃的托了托手中卷軸,目光看向了牛有道,嗬嗬道:“軒轅先生不是讓夥計去裱畫麼,畫裱好送回來了,剛好夥計都有事,我就代為送過來了。”
此時牛有道方轉身看來,平靜道:“那真是有勞掌櫃的,裱畫花了多少錢一起在帳上記下,回頭退房的時候連同其他東西一起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