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穀子瞄了一眼而已,並未細看,之後又緩緩閉上了眼睛,又像座木雕似的,一動不動。
看了眼鐘穀子的反應,屠快揮手將名單推的漂浮向牛有道,“牛有道,你也看看吧。”
牛有道自然是一把抓了名單到手細看,不看不知道,一看確實有問題,的確不止他一個長老,參加的各門各派都有長老在上。不但如此,他還發現了一點,這次各派去聖境的長老都是各派長老中靠前的人物。
他已不是早年的他,如今的他身為紫金洞長老,各派長老的情況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若連這個都不知道,那豈不成了蒙眼白混。
他有點奇怪,真要讓各派長老級的人參加,縹緲閣一開始指明便可,為何來個反複更改?
若真是因為對各派上報的名單不滿,他應該也能聽到一些風聲才對,起碼是讓各派更正,這直接指定是怎麼回事?
見他皺著眉頭不吭聲,屠快微笑道:“牛有道,看來你的確是誤會了掌門他們。”
牛有道立馬辯解,“不是我誤會,他們之前沒說這事,也沒拿出名單給我看。”
屠快立馬批評宮臨策等人,“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有什麼事不能當麵說清楚?你們也有錯!”完全是長輩批評晚輩的口吻,不痛不癢的,一點用都沒有。
若是平常,一點什麼委屈的,長輩這樣批評,幾位也就認了,可這事他們沒辦法認。
莫靈雪朝牛有道哭笑不得道:“牛師弟,是我們沒跟你說清楚嗎?你有給我們說清楚的機會嗎?才兩句話,你就把我們臭罵一頓,扭頭就跑了,立馬來了龜眠閣,你連個解釋的時間都不給我們。”
牛有道立刻橫眉豎眼道:“莫師姐,你把話說清楚,不要顛倒是非黑白,我什麼時候把你們臭罵了一頓?我哪句話罵了你們?搞的我在紫金洞無法無天似的,我告訴你,我受不了這冤枉,當著三位太上長老的麵,當麵鑼對麵鼓的把話說清楚,我哪句話罵了你們,你給我指出來!”
“……”莫靈雪被他噎的夠嗆,細想想牛有道之前的話,雖然有那麼個意思,但罵人的話似乎還真沒有。
宮臨策等人瞅著牛有道,一個個心裡暗罵,你垂死掙紮個什麼勁?
屠快臉一沉,瞅著自己徒弟,他誤會了,誤以為自己徒弟在當麵說謊,瞥了眼鐘穀子無動於衷的反應,回頭又對莫靈雪喝了聲,“怎麼回事?”
“不是…”見師傅誤會了,莫靈雪忙跟牛有道爭辯,“說罵我們也許是過了,不過你自己承認不承認吧,你是不是沒給我們解釋的機會,兩句不對就跑了?你是不是還說了:我管他誰親為,既然不想我好過,大家都彆想好過,老子不去,要倒黴大家一起倒黴!”
牛有道:“我是說了這樣的話,你們把我往死裡逼的事都做了,我說兩句話都不行嗎?”
莫靈雪震驚了,指著他手上的名單,“證據就在你手裡,已經證明了不是我們害你,你還要誣陷是我們往死裡逼你?”
牛有道:“你敢說你們沒有對我們不滿,你敢說你們沒有故意刁難打壓我?”
莫靈雪氣得夠嗆:“胡說八道,什麼時候刁難你了?”
牛有道:“做沒做大家心知肚明!”
同樣瞥了眼鐘穀子的春信良,見師兄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忽出聲喝道:“好了!你們是堂堂紫金洞長老,市井潑皮一般爭吵個沒完,成何體統?有什麼分歧爭執去議事大殿吵去,這裡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嗎?此事,雙方都不對,此事就此為止,不準再吵了!”
不管誰對誰錯,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這位強勢表態後,莫靈雪和牛有道也閉嘴了。
牛有道有事做,又攤開了名單,琢磨了起來。
堂內暫時陷入了安靜,春信良左看看,右看看,最終朝鐘穀子歪了歪身子,朝鐘穀子耳畔樂嗬嗬道:“師兄,這事也弄清楚了,你看…”
吊著話等鐘穀子答複,可鐘穀子卻像睡著了一般,一聲不吭。
這態度,誰都知道,不可能沒聽見,擺明了是你們看著辦的意思。
屠快和春信良相視一眼,心裡冒出同樣的嘀咕,倚老賣老!
偏偏都還沒脾氣,春信良不得不坐直了身子,乾咳一聲道:“牛有道,事情都弄清了,沒誰害你,都回去吧,凡事按規矩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彆再隨意打擾你師傅清修了。”
牛有道抬眼:“回去?回哪去?回去送死嗎?我先把話說清楚了,這個什麼聖境曆練我是不會去的,打死我也不去,有本事你們先把我弄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