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全泰峰歎了聲,“我就知道你猜不出來,也知道你不會往他頭上去想。也對,彆說你了,那人會出手救你連我也難以置信。惠清萍呐,你也許忘了一人,但那人似乎沒有忘記你,你忘了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有個共同的結拜兄弟嗎?”
結拜兄弟?惠清萍有些傻眼,她這輩子就搞過一次結拜,提醒到這個地步了,焉能不知是誰,腦子裡過了一下後,脫口而出道:“難道是牛有道?”
全泰峰嗬嗬,“除了他還有彆人嗎?這次他若是沒存彆的企圖,你應該要好好感謝他,他為了救你,可是鬨出了不小的動靜,刀都架到宋國的脖子上來了,逼得我們三大派和朝廷不得不妥協放了你。”
惠清萍難以置信,“他會救我?”
全泰峰:“是啊,我也奇怪呀,說實話,我真沒看出他有什麼救你的必要。”
惠清萍:“他能逼朝廷和三大派妥協放我?”
全泰峰:“想不到吧?我也沒想到。他這次出手之後,我才意識到,他對燕國軍方的影響力遠超咱們的想象。整個紫金洞在全力配合他,整個燕國的人馬都大肆調動了起來,渤州大軍虎視眈眈,蒙山鳴親臨渤州前線調兵遣將,並發出檄文威脅,給了朝廷三天的時間,若不放你,則立刻攻宋!”
“唉!想當初,隻不過是一個上清宗棄徒而已,在一犄角旮旯裡打鬨而已,誰會把他放在眼裡。今非昔比啊,惠清萍,他已不是我們當初在茅廬山莊見到的那個並可以進行威脅的牛有道了,如今的他已不是你我能威脅的了。”
“嗬嗬,當初茅廬山莊的那場結拜,你應該記憶深刻吧,隻怕你今天做夢也不會想到,一場荒唐結拜,連你自己都不會放在眼裡、當回事的結拜,在你最困難的時刻居然能救你一命吧?”
惠清萍皺眉:“他想乾什麼?”
全泰峰:“你我問?我不知道。我也問過他,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家夥,看似不著調,實則越來越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你呀,想知道答案還是見了他的麵後自己去問吧。如果知道了答案,不妨告訴我一聲,也不枉我護送你這一趟。”
惠清萍沉默了一陣,看了看自己身上,忽道:“既然決定了放我,為何還製住我?解開我身上禁製。”
全泰峰拒絕:“不行!牛有道那家夥狡猾的很,怕我們做手腳,指定要宋國親自把人送過去,否則出了什麼意外概不認賬。解開了你的禁製,不好控製你,萬一讓你跑了,我沒辦法交差,等到了紫金洞,把你交給了他,你想怎樣都行,都不關我的事。”
惠清萍:“我都這樣了,還能跑哪去?”
全泰峰哪能輕易鬆口,也是不得不防,擔心惠清萍記恨吳公嶺會返歸宋京鬨事,提醒道:“你這次是秘密押送,原因你大概也知道一些,怕有心人從中作梗,那些巴不得燕宋開戰的人不得不防。彆的不說,僅天女教,隻要有機會,就不會放過你。還是安安分分到了紫金洞再說吧,到了紫金洞你也就安全了,天女教還沒本事殺入紫金洞為所欲為。坐了這麼久的牢,還在乎這一時半會兒嗎?忍忍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惠清萍也就不吭聲了。
宋國放人了,麵對燕國的武力威脅,吳公嶺最終還是屈服了。
此一時彼一時,之前和韓國交戰時,他還可以破罐子破摔,責任全推給死鬼牧卓真,反正都那樣了,也不在乎,如今真的是沒辦法再破罐子破摔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道理,已經不適合再用在他身上。
把自己女人給送人了的確是丟臉,可這種事情做過的國君多了去,遠的不說,牧卓真就把自己的寵妃送給了燕國皇帝商建雄,那些送女兒去和親的例子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當然,不是他屈服了,而是迫於朝臣的壓力,朝臣以死相迫,才逼得他不得已答應了……
千山萬水去,紫金洞複來,全泰峰終於將惠清萍送達了茅廬彆院。
牛有道聞訊親自跑出了茅廬彆院迎接,見到人,欣喜不已,恭恭敬敬拱手彎腰,“見過大哥、大姐。”
袁罡遠觀,牛有道這種舉動,他是做不出來的。
惠清萍的樣子依舊有些狼狽,不過比開始的時候強多了。
她也不想狼狽見人,途中想洗漱梳理一下,可全泰峰不肯。全泰峰怕途中落地遭遇突襲,對他來說,此行將惠清萍安全送達比什麼都重要,不容許出意外,至於惠清萍的臉麵,那不是他顧及的事。
惠清萍沒了辦法,隻好脫了代表皇後身份的外袍,再扯開了頭發,來了個長發披肩。
此時麵對牛有道的問候,惠清萍不知該說什麼,再見牛有道,心情也很複雜。
倒是全泰峰樂嗬嗬道:“老弟,我沒食言吧,人可是給你平平安安送來了。”
“多謝多謝。”牛有道拱手謝過,又滿臉關切地問惠清萍,“大姐,你沒事吧,他們沒在你身上做什麼手腳吧?”
惠清萍搖了搖頭。
牛有道立刻回頭道:“紅娘,帶大姐去沐浴洗漱,另外仔細給大姐檢查檢查。”明顯是怕有人對惠清萍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