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他大概對縹緲閣找商幼蘭的原因有所聯想。
丁衛:“我不詳說,大家應該也知道我的意思,器雲宗的三位太上長老不是一般人,按理說有人出手對付他們,動靜一定不會小,可整個趙國皇宮大內那麼多人,似乎沒人發現任何異常動靜,而器雲宗也不見三位太上長老回去。這三人究竟去了哪,究竟出了什麼事,居然沒一個人知情,似乎就在事發當晚憑空消失了,這事難道不蹊蹺嗎?”
“國破前逃離的前趙國皇帝海無極很有可能是知情人,如今縹緲閣正在追查其下落,天下雖大,但不信他們能永遠躲的住…好了,這事就不多說了,我說這些隻是想告訴大家,縹緲閣的責任並未儘到位,聖尊很不滿。”
“不過話又說回來,難道各門各派就做的很好嗎?儘到了協助縹緲閣維護天下秩序的責任嗎?坐在前麵的諸位長老,能在各派身居長老之位,都是各派的高層人物,對各派的內外詳情應該都是洞悉了解的,應該都知道本派的缺點和不足。”
“縹緲閣做的不好要反省自己,各派同樣也該如此,這就是這次曆練的目的之一。”
“筆墨紙硯發到了各位長老的手中,諸位長老針對各派的缺點和問題,還有做過什麼不利於天下秩序的事,都要詳實寫下來,不得隱瞞。我醜話說在前麵,一旦發現有包庇,一旦發現是你們知道的卻不肯寫下來,一旦查實,彆怪縹緲閣對你們不客氣,這不是嚇唬你們,都不要低估了縹緲閣的核查能力,後果一定是你們承受不起的!”
“另外,你們也大可以放下心來,你們寫下的東西不會外泄,會為你們保守秘密的。”
“給你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要看到你們寫下的東西。另外提醒一下,曆練的結果關係到你們的將來,不用你們說各派的好話,隻許寫我剛才說的,交白卷者死!”
丁衛說罷不再言語,輕輕靠在了椅背,冷眼看著一群傻眼的長老。
有縹緲閣人員在丁衛的案前擺上了一隻沙漏,給大家計時用。
一群長老左右回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皆一片淒涼。
一個個幾乎都在暗中狂罵丁衛,說什麼九大至尊給大家的難得機會,還說什麼大家應該慶幸才對,這也值得慶幸?這簡直是在把大家往坑裡推了埋!
一個個內心哀嚎不已,就知道來聖境沒好事,果然!
道理很簡單,真要寫下了這東西,和背叛師門有什麼區彆?就算能活著回去,這輩子也彆想有什麼好日子過,由得你丁衛說不泄密就行?
若是各派隻來了他們這些長老還行,在此做過什麼各派也許還不知道,可在場的還有各派的其它弟子啊!
要寫乾脆讓各派來的弟子都寫啊,這樣搞,隻讓長老寫算怎麼回事,眾人都不知縹緲閣究竟要搞什麼,太坑人了。
大多人寧願打打殺殺一場,也不願寫這東西,就像在天都秘境那樣拚個你死我活也行。
可丁衛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不寫還不行,也誠如丁衛說的,不要低估了縹緲閣的核實能力,誰又敢低估?鬼知道縹緲閣到底知道多少真相,當著縹緲閣的麵耍縹緲閣,這可不是兒戲,得掂量一下後果。
“不要交頭接耳,不要看彆人的,自己寫自己的。”有丁衛的手下大聲喝斥了一聲。
左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怎麼寫的諸位長老立刻都老實了,一個個神情呆滯著聞著墨香、看著眼前的白紙發呆,太為難了。
坐在後麵的各派弟子則一個個內心唏噓不已,儘管他們不是各派的長老,不過太能理解各派長老的難處了。
“交白卷者死,死你大爺…”牛有道心裡嘀咕咒罵,他本想交白卷來著,結果被丁衛掃尾的話斷了後路。
琢磨一陣後,盯著沙漏看了陣,他伸手捏了小勺舀水滴於硯台,拿了墨塊開始唰唰研磨。
樓閣內一片肅靜,這唰唰研磨的聲音倒是讓人聽的很清晰,霎時,一雙雙眼睛都盯向了牛有道。
紫金洞兩位弟子,秦觀和柯定傑皆翹首看去,心中暗暗吃驚,牛長老不會真寫宗門的不是吧?
後麵的昆林樹多看了一眼後皺起了眉頭。
手上研磨著,心裡琢磨怎麼下筆的牛有道忽察覺到氣氛不對,左右一看,右邊是衛國靈虛府長老天缺,左邊是韓國無上宮長老莊如正,前麵齊國玄兵宗長老鐵飛星亦扭頭看著他,四周的人都瞅著自己,他也不想自己寫的東西被外人看到,當場冷不丁冒出一句,“看什麼看?看去了能抄嗎?媽的,老子寫完了給你們慢慢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