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敬大驚道:“老弟,絕無此意,求老弟想辦法救救我。”
牛有道:“沒有嗎?前天晚上威脅我的帳怎麼算?”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紅衣裳,提醒對方。
晁敬慌忙喊道:“老弟,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那是一時衝動,絕無歹意。老弟,隻要我能出去,今後我晁敬唯老弟馬首是瞻!求老弟救救我。”
“這是我的衣服。”牛有道抬手,手指撥了撥對方身上帶血的破爛衣裳,“救你?若非我救你,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他們留著你不殺,就是在等我來,是我交代他們先不要殺你的。不能這樣殺了你,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惦記著你,怎麼的,都要來見你最後一麵做個交代,不然我沒辦法對自己交代。”
吊著的三人同時一靜,皆怔怔看著他。
晁敬漸漸瞪大了雙眼,似乎明白了什麼,對方能若無其事的樣子出現在這裡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其實早該明白了,隻是之前滿是急於求生的情緒,有懷疑也不願去多想,隻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此時對方把話說的如此直白了,焉能繼續迷夢不醒。
“牛有道,你竟敢勾結妖狐!”晁敬怒聲而斥,憤怒無比,明白了自己為何會中狐族陷阱,原來背後是這位在使壞。
牛有道抬手揪住他胡子拽著玩,“說什麼勾結多難聽。當然,你若非要說是勾結,我也沒什麼意見,真要說到勾結,我跟他們也就是剛勾結上的,和你才叫真正勾結了好久。我說晁長老,你身為堂堂萬獸門長老,都能背著萬獸門勾結外人,還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邊說,邊將他胡子精挑細選似的一根根拽下,“還有,你在做夢吧?人都落在了我的手上,還敢跟我叫囂?求我,應該要求我,求的我開心了,我不生氣了,自然就會放過你。”
胡子硬生生被一根根拽掉,晁敬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此時身上和心靈上承受的痛苦遠比這重的多,哪還能感受到這麼點拔胡子的痛苦。
人家願意拔著玩,他也直接忽視掉了,悲聲道:“牛有道,就因為我前天晚上威脅你?”
牛有道:“說那麼多沒意義,我隻問你,知錯沒有?”他這一刻的眼神乾淨而認真。
“我…”晁敬語結,顫聲道:“我錯了…知錯又如何?”
牛有道:“知錯就該認錯,你說是不是?”
晁敬:“你究竟想怎樣?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給老子一個痛快!”
牛有道:“你不肯認錯,不肯臣服於我,讓我怎麼敢留你一命?”
兩名萬獸門弟子皆眼巴巴看著晁敬,希望他真心認錯。
黑狐漢子等人也好奇地看著牛有道,不知他繞來繞去繞個什麼勁。
晁敬深吸了一口氣,“好,隻要你饒我一命,我保證臣服於你,我需要怎麼做你才能放心,有什麼條件和要求儘管提出來。”
牛有道:“對嘛,事情就是要有得商量才對嘛。當然,光嘴上說沒用,得拿出誠意來。”
他那口氣和態度的確是有得商量的樣子,吊著的三人心中都湧起了一絲希望。
晁敬驚疑不定道:“你想要什麼誠意?”
“勞煩先把他們三個放下來。”牛有道回頭,抬手示意了一下。
黑狐漢子頷首,也想看看他想乾什麼,回頭“嗯”了聲。
兩個看守的老頭立刻解開了石壁上的吊繩,也不知是什麼繩子,看起來像是細藤編織的。
繩索一鬆,三人掉落在地上,幸好吊的不高。不過三人已經是倍受折磨,身子有點虛,一落地便倒下了,又掙紮著爬起,一個個坐在了地上喘氣,被吊久了的雙臂已麻木到了無法動彈的地步。
唰唰聲在地麵響起,隻見牛有道手中劍鞘在地上劃出了三個字:黑牡丹!
眾人皆疑惑,不知是什麼意思。
寫完字的牛有道收劍杵回了身前,朝那三字偏了偏下巴示意,“認識嗎?拿出誠意來,向她磕頭認錯。”
向這三個字磕頭認錯?晁敬:“牛有道,你什麼意思?”
“看來是真不知道。”牛有道朝黑狐漢子示意了一下,“這位是狐族的族長,你沒看他一身黑嗎?”
然後呢?晁敬三人不知所以,等著牛有道的後話。
黑狐漢子冷眼瞅著牛有道,不知往自己身上扯個什麼勁。
牛有道:“你們殺了多少狐族?有些事做了就要付出代價,我在幫你們,幫你們洗清身上的血債。磕頭認錯吧,拿出誠意來,讓這邊滿意了,我才好幫你們說話。”
三人看看黑狐漢子,果然是一身黑,再看看地上黑牡丹三個字,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