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的聚集人群之中,連有人向他打招呼,他都沒聽見。
旁人也隻當他是自恃身份太過清高,見會自找沒趣,也就沒人再主動搭理他了。
參加比試的人雖聚集在一起,可總體來說還是涇渭分明的,穿紅衣服的一幫,穿黑衣服的一幫。
對牛有道來說,各派的人都是老熟人,不認識的在守缺山莊的時候也認識了,一回來打招呼的人自然是不少。
牛有道逐一頷首,笑著客套,結果撞上了人群中的“硬茬”,太叔山城攔在了他的身前,不動不搖站那,明顯故意擋路要讓牛有道繞道的意思。
牛有道淡淡一句,“好狗不擋路!”
“哼!”太叔山城冷哼一聲,貌似左顧右盼一陣,“晁敬不是跟你們一夥的嗎?怎麼你們都回來了卻不見晁敬,不會是被你給殺人滅口了吧?”
如他所說,各派曆練的人前往荒澤死地,分成了三夥,一起出發自然是一起回來,有人不見了,很容易發現。
當然,對他來說也不僅僅是容易發現,他很清楚,晁敬已經死了,而且是被他親手斃命的,已被他屍沉沼澤,隻怕連他這個凶手自己都難搞清具體的沉屍地點。
荒澤死地浩大,地形大多一模一樣,他最多隻能記得大概方位,具體地點是搞不清的。
能說出這樣的話,首先是知道晁敬肯定回不來了,其次也是因為知道晁敬回不來了,想提醒大家,晁敬可能已經被牛有道給滅口了,回頭消息傳到萬獸門的耳中,說不定能給牛有道惹來些麻煩。
說白了就是不懷好心,故意給牛有道招麻煩。
牛有道笑容可掬,也實在是忍不住發笑,發現這老家夥挺有意思的,以為自己乾了什麼好事沒人知道不成?居然還敢挑到晁敬頭上,膽子倒是不小,他調侃道:“晁敬去了哪裡,我們都不知道,太叔長老怎麼就知道他被人滅口了?和晁敬吵了幾句而已,也不用這樣咒人家吧?還是說,你已經知道晁敬死了?怎麼死的,還請賜教!”
身為知情人,自然知道該往哪下藥。
兩人話裡的意思差不多,太叔山城往他身上潑臟水,他又把同樣的臟水潑了回去。
太叔山城被這話說的心中“咯噔”一下,做賊心虛不外乎如此,被說中了心中多少會有感受,他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卻樂嗬嗬掩飾道:“我和晁敬可不是走一路的,晁敬能不能回來和我無關,晁敬若真是回不來,老弟你還是想想怎麼跟萬獸門交代吧。”
牛有道:“太叔長老笑的如此開心,看來這次的成績應該不錯。”
太叔山城負手看天,“跟大家夥比起來,還算可以吧。”
牛有道頷首:“太叔長老如此努力用功,看來太叔長老想加入縹緲閣的心意真是赤誠可見呐!”
一句話,頓令周圍各派的人神色古怪了起來。
太叔山城笑容一僵,實在是笑不出來了,這話要是傳到器雲宗耳朵裡去了可不是什麼好事,萬一不能加入縹緲閣還要回到器雲宗的話…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掉進了牛有道的話套裡,被牛有道用話給坑了。
“哼!隻知逞口舌之利的小人,羞與為伍!”一聲冷哼的太叔山城甩袖而去,發現口舌沒人家厲害,怎麼說都說不贏人家,越說越吃虧,回避了。
兩名器雲宗弟子也跟著灰溜溜回避了,剛才還跟著趾高氣昂的攔路來著。
牛有道嚷了句,“太叔長老在此的努力表現,瞞不住的,我們大家當中肯定會有人告訴器雲宗的。”不怕對方鬨心,就怕對方不鬨心,火上澆油,不管你死活。
周圍各派的人憋笑,芙花與紅蓋天等人擠眉弄眼,發現這位結拜弟弟還真是一張犀利口舌。
全泰峰苦笑著搖了搖頭。
秦觀和柯定傑相視一眼,略有笑意,牛長老乾的太叔山城夾著尾巴走人,兩人與有榮焉,覺得給紫金洞長麵子。
牛有道又拱手與眾人繼續客套了一番,之後往人群後麵走。
秦觀和柯定傑自然是跟著他,跟他到了人群後麵後,牛有道忽停步低聲叮囑二人,“走開!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招呼,你二人當做沒有看見我。”
見他低聲,秦觀也低聲問了句,“長老,為何?”
牛有道:“不該知道的不要多問,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