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敖豐的心情可想而知,要白白遭罪,內心裡在咒牛有道不得好死。
“太叔尋、太叔立,本掌令的意思你們聽懂了嗎?沒有人能在縹緲閣的刑訊手段下守口如瓶,你們現在說實話的話,算是將功贖罪,赦你們無罪,我當眾承諾的事情不會反悔。若頑抗到底被撬出了真話,就算死罪能逃,活罪亦難饒。”
“重要的是,你們身為器雲宗弟子,我想你們也不想連累整個器雲宗。隻要你們兩個沒事,那就是太叔山城的個人行為,和整個器雲宗無關,隻懲處太叔山城個人,我說話算話。若死硬到底,一旦查實你們三人合謀,將株連整個器雲宗,縹緲閣將把器雲宗從修行界徹底抹去,將血洗太叔家族,儘誅太叔家族以儆效尤!”
“你們是器雲宗弟子,更是太叔家族的子弟,我想你們也不願連累整個家族吧?何去何從,如何抉擇,最後一次機會擺在你們麵前。聽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不會再有下次,我也不會再跟你們廢話,器雲宗、太叔家族的生死存亡在你們一念之間。如何回答,事關重大,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想清楚了再說!”
言儘於此,看似隻是假設的話,其實丁衛還是偏向了敖豐,倒不是幫著敖豐說話,而是覺得敖豐似乎沒必要說謊,倒是從器雲宗三人的神色反應上看出了點異常,重點針對的對象已經指向了器雲宗三人。
一番話令現場肅靜,各派人員幾乎都有些噤若寒蟬,有點被嚇到了。
丁衛已經當眾發話板上釘釘了,一旦查實要將器雲宗從修行界抹去,還要血洗整個太叔家族,有夠狠的。
不管是不是恐嚇,誰都知道,丁衛當眾食言的可能性不大,真要坐實了,執掌縹緲閣的丁衛完全有能力做到,可號令天下共誅,太叔家族的一場浩劫怕是要來了。
有人暗暗期待著,尤其是齊、衛兩國的門派,巴不得縹緲閣將器雲宗給滅了,以除兩國大患。
太叔山城後背已經冒出了冷汗,是嚇出來的,他更能領會到丁衛手段的歹毒,不但誅人,且誅心!
既是恐嚇兩名弟子讓兩人知道嚴重後果,也給了兩名弟子退路,出賣了他太叔山城不算是背叛師門,而是在維護師門,不但不是叛徒,而且還保護師門有功,還不用經受嚴刑折磨。
如何抉擇似乎不難做出選擇!太叔山城已被嚇得不敢說話了,緊張盯著兩名弟子。
牛有道多看了高高在上的丁衛兩眼,心中暗暗一凜,此人能被大元聖地派來輪值號令天下的縹緲閣果然不一般。
他之前認為隻要三人咬死了,縹緲閣怕是還要費一番工夫,不過不關他事,敖豐想活命也得死咬。
現在看來,倒是小看了丁衛,不用以後折騰下去,幾句話而已,這兩名器雲宗弟子怕是扛不住了。
太叔尋和太叔立手心裡全是汗水,糾結,猶豫,開始鼓起的死扛意誌,麵對丁衛的一番話,瞬間被摧毀了!
這個時候的猶豫,某種程度上就已經露出了端倪,不少人暗暗心驚,難道太叔山城真乾了搶掠的事情?
器雲宗乾這種事,對某些門派來說並不覺得奇怪,器雲宗在修行界一貫蠻橫,隻是沒想到竟敢蠻橫到聖境來。
察覺到異常的敖豐暗暗驚奇,難道牛有道說的是真的,這三位真的殺人越貨了?
現場雅雀無聲,都在緊盯兩名器雲宗弟子的反應。
呼呼山風中,丁衛負手而立,居高臨下漠然審視著下方,靜靜等候著。
等了一陣後,丁衛又出聲了,“好吧,看來沒有人願意說老實話。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要,那就彆怪我。來人,把敖豐和器雲宗三人都押下去,分開嚴刑審訊,撬開他們的嘴巴!”
“是!”一名縹緲閣執事人員拱手領命。
“掌令!”太叔尋忽大喊了一聲。
丁衛略抬手,阻止了手下人抓人,問:“想清楚了?”
太叔尋一臉痛苦地看向太叔立,太叔立乾咽了咽口水,慢慢回頭,對太叔山城艱難道:“六叔,對不住了!我…我們…我們也是為了宗門好……”
話未完,太叔山城焉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頓時雙目欲裂,當眾勃然大怒,指著兩人怒斥,“畜生,我待你們不薄,太叔家族焉有你們這種窩囊廢!”
他心中好恨,很想告訴他們,有什麼好怕的,隻要扛住刑訊,死不鬆口就行。
然而他也知道,這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了,一罵完,二話不說,一個閃身而去,當場逃逸,顯然是不甘心坐以待斃。
這一逃,無異於坐實了,四方人影飛掠而起攔截,皆是縹緲閣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