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泛海不敢反抗,惶恐道:“藍先生,這是何意?”
“找個審問的地方。”藍明對丁衛留下的配合人員說了聲。
“是!”那人領命,伸手相請,領了一群人前往審案的問天城牢獄。
進了牢獄也沒多久,數名藍衣人連同縹緲閣人員四處出擊,將牛有道、秦觀、柯定傑以及某日跟隨龍泛海在場的四人悉數找到,一個不落,統統帶往了牢獄。
太叔山海等人親眼目睹了牛有道被帶走。
他們本是來再次登門拜訪的,誰知未能敲開牛有道的院門,卻被轟開到一旁,目睹了藍衣人和縹緲閣的人強闖入院子裡,目睹了一群人把紫金洞三人給帶走。
發生了什麼?眾人不知,尾隨觀看,結果在牢獄外止步。
他們還不知那有人把守的入口處是監牢,隻知自己進不去,問過門口守衛才知此地是問天城關人的牢獄。
牛有道被抓進了監牢?眾人驚疑不定,不知是怎麼回事,昨天還見牛有道囂張,今天轉眼間就這樣了?
“出什麼事了?”血神殿長老梅長紅左右問了聲。
盯著監牢門口的眾人眾,太叔山海冷哼:“誰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那家夥平常為人囂張,遭報應不是很正常嗎?”
一群人在門口等了一陣,向獄卒打探也沒問出什麼,不可能一直呆在這,最終留了下麵弟子盯著,其他人先走了。
正午時分,牛有道、柯定傑、秦觀從監牢內出來了,不像有事的樣子,徑直回了妖狐司落腳的地方。
各派盯守弟子見後,迅速返回稟報。
同樣的情況,站在屋簷下靜默的丁衛也知道了。
從藍明來到的那一刻開始,不管龍泛海招還是不招,丁衛知道龍泛海的命運已經注定了,有些事情就是這麼殘酷。
他甚至能想象到,藍明既然被派來了,就要麵對其父的審視,因此藍明會用儘一切手段拿到想要的結果,不可能無功而返,必定要給其父一個交代。
他隻希望之前與藍明碰麵時,自己隱晦的提醒藍明能聽進去,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了。
他希望藍明明白,他不是沒有反擊能力的,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他還是希望能保玄耀一命。
當然,對於結果他不太擔心,就算龍泛海扛不住咬出了玄耀,玄耀也一定能守口如瓶,不會把事情牽連到他丁衛的身上。能把玄耀當做心腹來用,他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牛有道那第三道呈報,不知道牛有道又舉報了什麼東西。
有些事情他身在其中,感受十分清晰,知道玄耀失誤了,因為沒把牛有道給放在眼裡,就算想報複牛有道,也不該去挑明了威脅牛有道,也不該讓牛有道知道其遲早會找他牛有道算賬。
牛有道不想坐以待斃,這是牛有道的反擊。
一道呈報不能置玄耀於死地,第二道呈報等於是再次加碼,間接要把玄耀往死裡逼。
可是他知道沒有用,聖尊卻未必會這樣想?難道他要向聖尊稟報,講明其中因果,證明玄耀的確威脅了牛有道?如此一來豈非坐實了玄耀在打擊報複?真要如此,他知情不報、明知真相還查不出來,又該如何?他丁衛意欲何為?
第三道呈報裡的內容究竟是什麼?他竟連一點琢磨的蛛絲馬跡都找不到,感覺突然間事態就超出了他這個縹緲閣掌令的控製,不明的事情才是讓人感到最恐怖的,不知還會有什麼樣的事情降臨。
可他現在又不能對牛有道乾什麼,甚至連去見牛有道的麵都不合適,他要擺出置身事外的態度。
第三道呈報究竟報了什麼?他反複琢磨,從時間上判斷,他估計藍明也不知道,藍明來的路上,第三道呈報應該也在路上。
一道接一道的呈報,令丁衛感覺到了,這是精心設計好的。
區區一個紫金洞的長老,竟敢操局縹緲閣,並直接把聖尊給扯進來,這膽子得有多大?他不明白,難道牛有道就不知這樣做的後果?人在他手上,要弄死他牛有道不難,遲早的事,竟敢這樣的罪他丁衛?
問題是牛有道切入手法之精準,眼前竟讓他反擊不是,不反擊也不是,竟被頂住了軟肋難以發力。
牛有道為什麼敢這樣做?是藏有後手嗎?第三道呈報讓他越發琢磨不透了,心中竟隱隱不安起來。
親手領教了牛有道的難纏,他現在有點後悔了。
那廝已經被羅芳菲弄出了聖境,自己乾嘛非要爭那麵子跟羅芳菲較勁,有事也是羅芳菲鬨出來的,讓羅芳菲擔著就是了,乾嘛非要把那廝給弄回來?
他很清楚,許多事情之間是存在因果關係的,若不把牛有道給弄回來,太叔山城就不會跟晁敬較勁,太叔山城就不會抖出牛有道和晁敬之間的秘密,自己也就不會去探尋那背後的隱秘,也就不會讓玄耀去查牛有道,自然也就不會出現眼前的麻煩事。
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後悔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