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認識的,畢竟趙雄歌當初一襲花衣裳在茅廬山莊呆過,趙雄歌知道袁罡是牛有道的心腹。
“那是你的爺,不是我的爺,他人在聖境…”話到此,趙雄歌兩眼一睜,似乎瞬間從醉酒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從躺著的溪畔半支撐起了身子,語調清晰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在聖境內能和外界取得聯係?”
袁罡:“我不清楚他是怎麼和我們取得聯係的。”
趙雄歌:“你不清楚?那你能確定是他在聯係你,不是有人在假冒?”
袁罡:“假冒不了。”
見他如此篤定,趙雄歌知道必然有原因,又懶洋洋半躺了回去,“什麼事非要你親自跑來找我不可?”
“你我的聯係未必保險,有些事不好在書信裡提及。”袁罡略顯謹慎,邊說邊仔細查看四周。
趙雄歌:“放心,周圍沒人,幾裡內有異常生人氣味,我坐騎便能嗅到。”
袁罡抬頭看了看站在大石頭上的那隻外形凶猛的金毛吼,而金毛吼也回頭看向了他。
袁罡問:“這就是金毛吼?”
趙雄歌:“廢話,我這坐騎可不喜歡聽廢話。”
“嗬…”袁罡忽張臂朝石頭上的金毛吼發出低悶沉吼聲。
“吼…”金毛吼回應,不過氣勢弱了,沒了那咆哮山林的氣勢,且弱弱磨爪略顯後退之勢。
首先是袁罡的行為,其次是金毛吼的吼聲不對勁,抬起酒葫蘆的趙雄歌愣住,迅速起身了,轉身看向石頭上的金毛吼,發現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金毛吼的尾巴都垂了下來,身形低沉後縮,金睛雙目中也沒了那凶悍氣勢,看樣子似乎有些畏懼袁罡。
頭回見金毛吼這個樣子,趙雄歌愕然回頭問:“你對它乾了什麼?”
袁罡收勢站直了,淡然道:“試試它的膽子而已。”言下之意似乎在說,你不是說它不喜歡聽我廢話嗎?
趙雄歌頓時左看右看,看看金毛吼,又看看袁罡,最終上下打量袁罡,“還真沒看出來,你還通些禦獸的法門。說說看,怎麼回事,我這金毛吼乃是荒古遺種,血脈非比尋常,可是連萬獸門也奈何不了的。”
袁罡:“我不喜歡廢話,道爺讓我來找你。”
趙雄歌冷眼斜睨,撇了撇嘴,提起酒葫蘆灌了口,“說吧,什麼事?”
袁罡:“道爺說,聖境無量園內,也就是無量果的生長之地,有烏常煉製的鴉將守護。鴉將是魔教的煉製秘法,道爺希望你向魔教打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破解之法。”
“鴉將?無量園?”趙雄歌手中酒壺慢慢垂放到底,沒想到牛有道會差人來問這種事,神情異常凝重道:“他想乾什麼?”
袁罡:“道爺沒說,我不知道。”
趙雄歌目光閃爍,似乎對此事極為謹慎,斟酌一番後,徐徐道:“鴉將乃邪魔之物,既是烏常所煉製,必然是在烏常的控製之下,能被烏常控製,就說明靈邪之力有限,沒有形成自己的靈智,否則魔性自我之下,烏常難以控製。可見烏常煉製的鴉將並非什麼堅不可摧之物,尋常金丹修士應該就能殺死,破解簡單,直接殺了便可。”
袁罡:“我有必要再解釋一下道爺的意思,聖境無量園看守嚴密,鴉將守護無量果樹,人無法輕易靠近。道爺所謂的破解不是殺了它們,而是控製它們,避免驚擾出什麼動靜。”
牛有道沒說這麼清楚,但他和牛有道配合多年,牛有道一說,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趙雄歌挑眉道:“牛有道不會是想盜取無量果吧?”
袁罡:“道爺沒說他要盜取無量果,你問我,我不知道。”
“跟你這家夥說話好沒勁。”趙雄歌翻了個白眼,鄙視了一句,不過轉瞬還是認真道:“想控製鴉將,必須要煉製鴉將的人才能知道控製的引子是什麼。所以除了煉製之人,外人無法控製。”
袁罡:“魔教秘法,道爺讓你向魔教打探。”言簡意賅,你不懂的不代表魔教不懂。
趙雄歌自然聽懂了話裡的意思,卻沒順他的意,“不用打探,我身居妖魔嶺,與魔教接觸較深,問過這方麵的事情。想控製彆人煉製的鴉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隻能是稍加左右。”
袁罡:“左右的辦法告訴我。”
趙雄歌:“鴉將的煉製,首先需尋陰氣較重之地棲息的烏鴉,譬如常居墳地一帶的烏鴉,而且還要是食用過人屍的烏鴉。而後便是拘拿死者英靈,煉製時將其引入烏鴉體內,讓死者英靈借陰氣較重的烏鴉肉身長存,時間一久,兩者會融為一體。再以秘法加以煉製,吸收到了足夠的陰氣後,使之成為非人非鬼非禽獸的邪魔,這便是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