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的,誰會相信這種事情是牛有道一人所為?必然懷疑牛有道後麵還有人,也必然會想儘一切辦法撬開牛有道的嘴巴。
雖鬆了口氣,在牛有道沒有徹底脫險之前,敖豐心裡的那根弦還是緊繃的,閃落到帶隊者身邊道:“那邊沒發現什麼。”
沒多久,四散搜尋的人員也陸續回來稟報,都沒發現什麼。
帶隊者揮手示意了一下,眾人再次推進搜尋。
躲在洞中的牛有道等到外麵徹底沒了動靜,才冒頭,出來謹慎觀察一陣後才迅速鑽入了深山之中。
一路偷偷摸摸,連躲帶藏,直到出了無量園有限人手再能撒及的區域,他才放開了速度全速逃離。
……
冰雪聖地,風雪彌漫的冰崖上,一手扶杖,一手拿著奏報的雪婆婆佝僂著身子,發出嘎嘎如老鴉般的笑聲,“有意思,天下錢莊的執事剛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居然又冒出人來火燒無量園。這聖境內太平久了,果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怪事開始一樁接一樁了。”說罷偏頭,冷眼斜睨身後之人。
一旁的白無涯一聲不吭,麵色凝重。
嗖一聲,白無涯抬頭,發現雪婆婆已經不見了,音嘯聲劃空而去,隻見雪婆婆人影迅速消失在了空中,看方向似乎正是去了無量園的方向。
“唉!”白無涯一聲歎,他不知火燒無量園的事是誰乾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火燒一趟又能怎樣?什麼都得不到,想不讓人懷疑是在故意搞事引起注意都難。
……
無量園被燒,整個聖境內部震動,這是在向整個聖境的禁地伸手,已經觸及了九聖的逆鱗,如何能不震動。
問天城內,一壺茶水,兩人對坐,黃班和玄耀皆神情凝重。
“大火有沒有天災的可能?”玄耀嘀咕了一聲。
黃班歎道:“突然間冒出那麼大的火勢,無量園四周同時燃起大火,怎麼可能是天災,肯定是人為的。那麼大範圍同時起火,不像是一兩個人能做到的,團夥作案呐。”
玄耀緘默一陣,亦歎道:“也不知是誰,這麼大膽子,這樣燒一燒有意義嗎?”
黃班:“這樣做根本得不到無量果,擺明了是白忙一場。下麵風言風語,已經有人把火燒無量園的事和洪運法的死做聯想了,欲牽製縹緲閣的內部整頓呐。也不知到底是誰,難道不知越是這樣搞,聖尊越不肯罷休嗎?”
玄耀:“丁先生說要在外界常駐一段時間,收到這個消息怕是要坐不住了。無量園畢竟掛在縹緲閣的名下,出了這樣的事,他想不趕回來都難。”
黃班:“聽說九位聖尊的法駕已經陸續降臨無量園查看火燒情況了,連聖尊都查不出什麼,先生回來又能怎樣?”
玄耀:“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絲毫不過問反倒惹人懷疑,起碼得做做樣子吧。”
“唉!多事之秋,本屆掌令剛好落在先生頭上,事情最後會發展到什麼地步誰也說不清。”黃班一陣唉聲歎氣。
玄耀搖頭,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
聖境內暗議如潮般掀起之際,牛有道又出現在了一處雲霧繚繞的深山中。
一處離天魔聖地不算太遠的地方,暗暗藏身在樹冠之中觀察著,戴著假麵和黑鬥篷。
等了好一陣,一條人影落在溪穀中,東張西望著,正是武飛。
牛有道從樹冠中閃出,武飛警惕著,牛有道向其亮出了手掌,掌心畫著一朵梅花。
這朵梅花是見麵的暗號,是為了讓武飛確認接頭者身份的。莎如來不會跟著牛有道跑來跑去,莎如來的身份也不適合到處亂跑,如莎如來所言,他那種人反而是被九聖盯的最緊的人。
這次碰麵,莎如來沒來,牛有道單獨來碰頭,又不想讓武飛知道他的身份。武飛不知來人是真是假的情況下,莎如來事先必須幫二人約定碰頭暗號。
約在離天魔聖地不算太遠的地方碰頭,也是為了方便武飛,武飛的身份沒合適借口的情況下不宜隨時動用大型飛禽,怕會惹來關注。
兩人確認了彼此身份後,牛有道沒有過多囉嗦,袖子裡掏出折好的紙張遞給,“你看看是不是天魔聖地的人,看看認不認識。”
武飛接到手,打開一看,見到第一張畫像便愕然道:“褚衛城!”
牛有道問:“認識?”
武飛盯著仔細審視,畫像上的筆跡已不是炭筆所畫,牛有道為了對武飛隱瞞身份,已經用毛筆精心臨摹複製。
沒辦法,此事必須謹慎,他用炭筆給某些人畫過畫像,這種獨特的畫技他必須加以掩飾,否則很容易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