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儀不知道猶如一塊木頭的西門晴空有沒有看到大家的眼光,有沒有讀懂大家的眼神,但是她看到了,也讀懂了。
不管願不願意,唐儀知道,今天的西門晴空真正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也許不僅僅是笑話,還有許多的同情和憐憫,她自己就是同情、憐憫中的一人。
她不知道西門晴空堂堂丹榜第一高手需不需要這樣的同情和憐憫。
但她真的不認為西門晴空還有出現在這裡的必要,不但不該出現在這裡,最好的辦法就是從玄薇身邊離開,徹底離開,從此不再出現在玄薇的身邊。
那樣的話,或許大家也隻是認為這個男人白白付出了,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若還在玄薇身邊的話,那就真的成笑話了,所有人看到他都會認為他是個笑話,他的孤冷不會讓人同情,隻會惹來更多的笑話。
她無法想象西門晴空繼續留在玄薇身邊將來該如何麵對每一個見到他的人,日日夜夜每天見到的每一個人……
洞房花燭夜,洞房內安安靜靜,一對新人並排坐在榻旁,男的麵無表情,珠簾遮顏的女人亦無動於衷。
洞房外,西門晴空依然守在外麵。
不遠處的唐儀靜靜看著這一幕。
洞房內,玄薇抬手,自己卸下了鳳冠。
昊丞慢慢回頭看向她,她也回頭看向了他。
他是第一次見到玄薇的真容,愣了一下,多少有些意外,聽說過玄薇長的漂亮,但仍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漂亮!的確是漂亮,很漂亮,年紀看起來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大,看著還很年輕,隻是氣質很成熟而已,不是青澀女子能比的氣質,保養的還不錯!
玄薇起身走到桌旁,放下了鳳冠,轉身麵對坐在榻上的男人道:“許多事情情非得已,委屈你了。你放心,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補償?怎麼補償?用榮華富貴來補償嗎?我知道你們搞什麼,我沒得選擇,我也不敢抗拒,我隻能聽從你們的安排。”昊丞抬手拍了拍身邊,示意她坐過來,“長的還不錯,彆有一番風情,不會讓我倒胃口。男女之事你熟悉,我也不陌生,大家都輕車熟路,彆磨蹭了,過來洞房吧。”
玄薇沒有挪步的意思,“晉、衛交戰,一刻都耽誤不得,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你早點休息。”說罷轉身而去。
門開,一身新裝的玄薇出來了,對西門晴空略點頭,“走吧!”
西門晴空跟了她離去,不遠處的唐儀目睹了這一切。
屋內坐在榻上的昊丞閉目不語,就這樣靜靜坐了一夜。
也是從這晚開始,玄薇沒有再進過他的房間,住在了宮中另一座庭院內。
……
茅廬彆院,管芳儀匆匆來到袁罡的院子,直接進了客廳把門一關,轉身便問:“道爺又來消息了?”
袁罡點了點頭,把信給了她看,儘管對方看不懂,純粹是讓對方驗證一下的意思
管芳儀的確看不懂,隻是確認了一下字跡,目光從紙上抬起,問:“道爺有什麼吩咐?”
袁罡:“首先是晉、衛之戰引起的各方局勢變化,重點是王爺那邊的應對策略,要做成簡報傳於道爺知曉。”
管芳儀點頭:“還有呢?”
袁罡:“還有就是邵平波…”
“邵平波?”管芳儀愕然搶話,“道爺人在聖境還惦記著他?還真有閒心呐。”
袁罡:“道爺已經確認了,這次衛國驚變就是邵平波在背後一手策劃的。”
“啊?是他!”管芳儀吃驚,這次的驚變算是把衛國給搞慘了,邵平波躲了這麼久沒動靜,一有動靜就是這麼大的手筆,的確是讓人心驚。“難怪道爺總不肯放過他,這回他不知又要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這人的確是個禍害。道爺惦記他,不會是還想除掉他吧?”
袁罡:“沒錯,這人留著是個很大的禍害,道爺的意思就是要我們趁機除掉他。”
管芳儀沉吟道:“除掉他固然是好,可這家夥很難纏的,道爺親自出手也未能解決掉他,他躲在晉國後,得到了晉國力量的庇護,連道爺在的時候都奈何不了他,我們怕是不好辦。”
袁罡:“道爺自然有考慮,辦不到的事情也不會讓我們去做。道爺判斷,邵平波蟄伏這麼久才出手,一定不會甘於失敗,親自坐鎮指揮作亂的可能性很大,作亂手段肯定不會打一出就了事,必有後續,其本人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晉國。一旦離開晉國,不在衛國京城就在齊國京城,哪個地方出亂子,邵平波就有可能在哪個地方。”
“邵平波如果離開了晉國,那如今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管芳儀遲疑:“就算道爺的判斷準確,可邵平波負責作亂事宜,一定會妥善隱藏行蹤,憑我們的勢力想把他挖出來沒那麼容易,而晉國也一定是派了相當力量保護的,我們的力量怕是沒那麼容易下手。”
袁罡:“這點道爺知道,這事也用不著我們親自動手,晉衛之戰,牽涉到齊衛晉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