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雲圖遲疑道:“鬼醫弟子?就怕那位不給朕的麵子啊!”
有此疑慮不是沒原因的,鬼醫弟子在齊京這麼久,他不是沒有過接觸的打算,曾命人召見過,奈何人家壓根不搭理他,拒不聽召。後來為了表明誠意,他親自微服登門拜見,結果彆說見人,連人家大門都進不了,搞的他這個皇帝相當沒麵子,甚至是有點惱火。
然而又能怎樣?他不能把人家給怎樣,也不敢輕易把人家給怎樣。
宇文煙歎道:“陛下,都已經是這樣了,不管行不行都要試一試。”
昊雲圖:“這是自然。隻是,那位的脾氣古怪,不能做唯一指望。”
三位掌門相視一眼,北玄頷首道:“先試試看吧,其他的,我們再想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彆的辦法。”
昊雲圖立刻扭頭道:“步尋,你親自登門去請,說明情況,讓他知曉利害關係,務必誠懇。”
“是!”步尋領命,不敢耽誤,當即離去。
此去也沒帶多少人,一行十餘人,直接在宮中縱馬馳騁,一路衝出宮門,直奔京中某地的街頭巷尾而去……
十餘騎的來到,打破了小巷的寧靜。
跳下馬背的步尋整頓了一下衣冠,親自走上台階,敲開了院門。
門開半扇,郭曼門後探首,見到來客咦了聲,“步總管?”
能一眼認出,兩人自然不是頭回見麵,步尋以前就來請過,還陪昊雲圖來過,加之步尋的身份不一般,算是郭曼有特彆印象的人。
步尋立刻陪笑道:“郭姑娘好記性,正是老奴。”
郭曼:“步總管有事?”
步尋臉一苦,“郭姑娘,出大事了,容我見無心先生麵稟,勞煩通報一聲。”
郭曼目光忽閃,“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我自會轉達給先生。”
步尋:“郭姑娘,事情緊急,還是我麵見先生告之能表達的更準確。”
郭曼撇了撇嘴道:“步總管的意思是怕我會打折扣瞞報嗎?”
“不不不。”步尋連連擺手,“絕無此意,隻是事情真的需要當麵告之先生。”
見他著急了,郭曼莞爾一笑,“步總管不要急,先生的為人想必你也知道一二,他是不會無緣無故見外人的,你不說出理由硬要相見,隻會惹惱了先生,先生越不會見你。所以,有什麼事還是先說明來意的好,我也好為您通報。”
見如此,步尋沒辦法,隻好將發生之事告知了郭曼。
郭曼聽後亦吃驚不小,位列朝堂的皇族竟全部中了劇毒,這事確實非同小可,當即請步尋稍等,這就去通報。
“郭姑娘!”步尋突然出手推住要閉合的門,可謂是哀求,“還請郭姑娘為老奴美言幾句。”一遝金票從袖子裡掏了出來,往郭曼手裡塞。
郭曼纖手一擋,拒收,“先生不缺錢,步總管不必如此,您大可放心,我一定把您的意思全盤轉告給先生。”
“是老奴唐突了。謝謝,謝謝。”步尋連連點頭哈腰謝過。
咣!門關了,步尋隻好在門外等著,很快便焦慮了起來,台階上下不停,焦慮徘徊。
庭院內的醫堂中,一個腦袋上纏滿了紗布的男子站立,顏寶如正在為其解開纏繞在胸口的紗布,無心在旁看著。
進門的郭曼見正在忙,遂等在了一旁。
上身紗布解開後,中立男子赤著的胸膛上有醒目疤痕。
無心湊近了觀看對方身上的疤痕,顏寶如在旁嘖嘖道:“新傷疤做舊的跟舊傷疤一模一樣。”
無心微微點頭,顯然對結果還算滿意,又抬手指了指男子臉上纏著的紗布。
顏寶如當即再上手,小心拆除了裹在男子臉上的紗布,當對方露出真容後,顏寶如怔住,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男子赫然就是牛有道,至少長的一模一樣,實在是太像了,令顏寶如產生了瞬間錯覺。
見到這張臉,顏寶如就會想起那讓自己頭皮發麻的一幕,幸好知道眼前此人是整容成了牛有道,並非是真的牛有道。
無心湊近了假牛有道的臉細細觀察。
回過神後的顏寶如也很好奇,也同樣在仔細觀察,細瞅過對方麵容後,看不出絲毫異樣,不由嘖嘖驚歎,“幾乎看不出什麼異常,先生技藝真正是巧奪天工!”
確認應該沒什麼問題後,無心袖子裡拿出一隻瓷瓶,遞給假牛有道,“口子上還沒完全恢複,略有瑕疵,這藥拿去,每天在臉上塗抹一次,七日之後應該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