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妾萬不能和陛下相提並論,可賤妾的丈夫真的是命在旦夕,懇請先生救救我丈夫。”邵柳兒哭泣著,雙手一提群擺,竟當眾噗通跪下了,“求先生大發慈悲之心!”
“王妃。”車不遲不忍,近前欲攙扶。
邵柳兒卻推手阻止了。
郭曼歎了聲,“王妃,您這又是何苦來著。王妃可能不知,在這門口跪下的人王妃不是第一個,我都記不清曾有多少人在此跪求過先生。沒用的,先生說不見就是不見,從未破例過,王妃請回吧。”
邵柳兒泣聲搖頭:“不求先生為我破例,隻求先生大發慈悲,先生不答應,我便不起來!”
郭曼唉了聲,“那隻能是隨你咯。”身子後退,順手關門。
咣!門一閉,巷中一片安靜中隻有邵柳兒的哭泣聲。
“王妃,人家既然不見,要不咱們就回吧!”車不遲勸了聲。
他這一勸,邵柳兒忽俯身磕頭,一磕一聲哀求,“求先生大發慈悲救我丈夫!求先生大發慈悲救我丈夫……”
車不遲等人麵麵相覷,王妃為救王爺一片誠心,搞的他們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被攔在巷口的呼延威等人遠遠目睹了這一幕,皆無語。
“三嫂這又是何苦…”昊青青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什麼無心先生,我看是鐵石心腸、狼心狗肺,不,是沒心沒肺,這種人彆落我手裡,否則定將他心給掏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一旁修士低聲提醒道:“公主慎言!”
“哼!”昊青青撇了撇嘴,目光投向巷子裡磕頭不止的人,“三嫂對三哥倒是一片真情。”
呼延威嘀咕一聲,“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昊青青立刻冷眼掃來,“我不好嗎?”
“嗬!你說呢?”呼延威皮笑肉不笑著朝巷子裡的磕頭人抬了抬下巴,“學著點吧。”
昊青青兩眼一瞪,“想讓我為你下跪?想得美,你怎麼不去死?”
呼延威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你好,真好。”
藥房內,郭曼一進來,手持羊皮卷的無心立刻問道:“她走了嗎?”
郭曼:“不肯走呢,跪在了門外,說是先生不答應救她丈夫,她就不起來。”
無心嘴角浮現一抹嘲諷冷笑意味,“還真是郎情妾意、伉儷情深,願意跪就跪著吧。”說罷繼續看手中的羊皮卷。
郭曼和顏寶如相視一眼,兩人與無心相處都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他的脾氣多少有些了解,還是頭回見他說出這種嘲諷意味的話來。
郭曼出去了一陣後,再進來時告知,“英王妃還沒走,正在給先生磕頭,一磕一哀求,求先生救人。”
無心喉結聳動著,沒吭聲,繼續看著手中的羊皮卷。
然而不管是郭曼還是顏寶如,都看出來了,先生明顯已是六神無主,捧著羊皮卷也是心不在焉,精神恍惚著,沒了從前的專注。
郭曼過一陣就去大門口通過門縫觀察一陣。
藥房與大門口之間來回幾趟後,無心忽主動問了一句,“她還在嗎?”
郭曼:“還在,仍在磕頭哀求,能看出,已經是累得不行了。”
無心緩緩閉目,雙手緊攥著羊皮卷,好一陣後,忽睜開了雙眼,放下了手中羊皮卷,一字一句道:“開門!”
“呃…”郭曼一愣,試問道:“先生答應了?”
無心:“讓她進來!”
“是!”郭曼轉身快步離去。
嘎吱!大門開了,這次徹底敞開了。
門外諸人皆抬頭望,已經累得疲憊不堪的邵柳兒連忙賣力磕頭,加大了聲音,“求先生大發慈悲救我丈夫!”
郭曼:“王妃起來吧,先生讓您進來。”
眾人大喜,皆精神一震!
“謝先生,謝先生。”邵柳兒亦大喜謝過,連忙爬起,然剛起身又噗通跪下了,是摔了下去,腿已經跪的麻木了。
一旁眾人迅速搶步過去攙扶,有女修士迅速摁掌在她身上,施法助其疏通經絡血脈。
恢複了活動能力,邵柳兒立刻推開左右,不敢讓裡麵的主人久等,快步上了台階。
隨行人員卻被郭曼攔住了,“閒雜人等止步,先生不喜歡人多紛亂。”
放了邵柳兒進去,立刻關門。
“這也行?”巷口觀望的昊青青愣了愣,旋即吵鬨道:“讓我過去,讓我過去,我也要去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