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醒不行,他怕黃班會幫他隱瞞不該隱瞞的。
到了這個地步,他豈能看不出已經瞞不下去了,從見到五人被一起押來,再見到五人招供出來,就知道沒了任何隱瞞的必要,越瞞後果越凶險。
元色樂嗬嗬看了眼自己徒弟的反應。
黃班見到一旁跪著的五人也猜到了,看丁衛臉色得到了確認,也不敢再含糊了,“去了城外東南方向三十裡外的山中。”
元妃:“乾什麼去了?”
黃班指了指旁跪五人,“查到五隻大型飛禽在牛有道遇刺期間行蹤可疑,發現調用飛禽的人是他們五個,丁先生召見他們五個,想查清情況。”
元妃:“查清了沒有?”
黃班:“查清了,發現是玄耀安排的。”
元妃:“玄耀安排那五隻飛禽做了什麼?”
黃班又抬眼看了看丁衛,艱難回道:“刺殺牛有道的人就是玄耀。”
旁跪五人心神一顫,其實丁衛找到他們時,他們就有所猜測,隻是不敢確定而已,玄耀和牛有道有仇的事人儘皆知。
聽到終於扯出了玄耀,丁衛心情沉重,他之前可是向師尊稟報了說案情並無進展的,擺明了是在騙師尊,當即在審問中插話,再次拱手道:“師尊…”
欲解釋,然元色亦再次打斷道:“我說了,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之前給你機會,你不說,既然不說,那就讓彆人先說。為師不是不講理的人,等彆人說完了,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說,明白了嗎?”
丁衛被逼得再次閉嘴了,不過這是他向黃班放出的信號。
跟隨多年,黃班立刻明白了,領悟到了丁衛插話介入的用意,事情到玄耀為止,不能再繼續實話實說了,為何?除了保丁衛沒有其他原因!
元妃:“也就是說,丁衛已經查出了刺殺牛有道的人是玄耀。”
黃班:“是!”
元妃:“那為何不上報,還要讓他們五個隱瞞?”
黃班:“丁先生說了,此事暫時不宜走漏風聲,他會安排。”
元妃當即看向丁衛,“丁衛,既已查明案情,之前為何對聖尊說案情沒有進展?”
丁衛默了默,搖頭:“現在不便解釋。”
此話一出,彆說元妃,就連元色都有點意外,到了現在還要死鴨子嘴硬不成?
丁衛的身份不一般,是元色的徒弟,他不開口,元妃也不好擅自硬來,偏頭看向了元色,請其表態。
元色:“丁衛呀,現在是元妃審案,你要配合。”
“是!”丁衛恭恭敬敬應下,之後指向下跪五人道:“查出他們五個調用飛禽,用意有嫌疑,涉嫌刺殺牛有道,弟子本想立刻將他們押來問天城審問。然而他們的背景涉及弟子,也就是涉及到了大元聖地,在真相未明前,在沒有確切把握前,弟子不得不謹慎,怕對大元聖地造成不利影響。”
“正因有此顧慮,所以為了避人耳目,弟子才將他們帶到了城外的山中秘密審問。”
“確認結果後,弟子仍有顧慮,不敢公開,並略作防範措施。今早來,本打算向師尊稟報,想請師尊定奪。然而…”說到這,停下了,目光看了看呂無雙,一切儘在不言中。
元色、元妃皆順他目光看向了呂無雙,瞬間明白了丁衛的意思,本來想向聖尊稟報的,因為呂無雙在,家醜不可外揚,因而暫做了隱瞞,是想等呂無雙走了再說的。
元色默了默,不得不承認,丁衛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刺殺一案牽涉到自己人,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沒他元色做最後決斷的話,丁衛確實不好在外人麵前揭露,否則會搞的這邊沒有回旋的餘地。
而這才是丁衛應該有的辦事態度,否則讓他執掌縹緲閣作甚?
呂無雙卻嗤了聲,“我倒成了你隱瞞案情的借口了。”
丁衛立刻反駁,“呂聖尊,我說的是事實,你為何非要詆毀成借口?”當著師父的麵,他沒必要給呂無雙麵子。
呂無雙哼道:“若非元胖子給你捅破了,你隻怕要一直瞞下去吧?你下麵的人,沒有你的同意,他們敢擅自刺殺督查?”
丁衛:“案情已經很清楚了,的確是有人瞞著我乾的,我也是昨夜才查出真相來。呂聖尊若對我有如此大的成見,非要往我頭上潑臟水的話,我也沒辦法。”
元色目光閃爍,這也正是他疑惑的地方,丁衛昨晚才查出情況,事先並不知曉,和呂無雙早先所提醒的似乎對不上,也是因此才有耐心讓慢慢把人拉上來當場對質。
他對元妃抬了抬手。
元妃當即再次招手示意,眾人回頭看去,隻見玄耀被押了過來。
一進閣內,見到跪著的五人還有黃班,結合上自己突然被扣住的情況,玄耀心涼了大半,知道自己怕是在劫難逃了,恍惚著,怎麼跪下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