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一封信送到了宮臨策手中。弟子報,來信不知何人所送。
宮臨策將信封翻看,上麵沒有具名。為防有詐,他小心拆開了信封,將裡麵信紙倒出。
月蝶光輝下,抖開信紙一瞅信上內容,眉頭漸漸皺起。
信在他手上慢慢合上了,思索一陣後,收好信,案旁起身,招弟子近前耳語,秘密吩咐了一陣。
稍後,三隻飛禽坐騎趁著夜色而去,宮臨策說是要親自巡視一下紫金洞一帶,實則帶著一群護衛離開了。
門中弟子倒也不疑有什麼問題,掌門親自巡視紫金洞的防衛措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時而會不打招呼巡查,包括門派中的長老也偶有此舉,目的是防患執勤弟子麻痹懈怠。
離去的途中,宮臨策心中疑雲重重。
信是縹緲閣的來信,說有密事招他一見,並叮囑他不要泄密,一人前往目的地。
隨便來封信說是縹緲閣的,就想見他,這不現實,可來信上有縹緲閣的專屬特殊印記,難以假冒,令他不得不在心懷疑慮下趕來一探究竟。
一頓長途飛行後,臨近目的地時,宮臨策開始做出布置。
三隻飛禽載著人分繞而去,命人暗布目的地周圍一帶,做好萬一支援和接應的準備,之後他才獨自飛掠而行趕往目的地。
儘管約見的人是打著縹緲閣的招牌,儘管修行界敢假冒縹緲閣的可能性也不大,可在不能完全確認真假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獨自前往冒險。
不但是安排了人手預防不測,臨出門前,他身上還多備下了幾張天劍符以防萬一。
飛掠過幾座山頭後,騰空而起,徑直飄落在了一座山巔,正是之前管芳儀和袁罡光臨過的地方。
兩人見過的人也還在那,還在那棵大樹底下靜靜等候著。
落身在山巔幾棵大樹下,宮臨策目光鎖定了樹下負手而立之人,袖子裡,手指已經扣住了一張天劍符戒備,出聲請教道:“深夜召見,不知尊駕是縹緲閣哪位貴人?”
牛有道慢慢轉身,目光審視了一番對方,確認來者是宮臨策後,笑了,“掌門彆來無恙。”
這聲音聽著耳熟,宮臨策狐疑道:“尊駕是?”
牛有道抬手,撕下了臉上的偽裝,露出了真容,透過樹冠枝椏的月光剛好照在他的臉上。
宮臨策先是一愣,旋即兩眼猛睜,失聲道:“牛有道…是你?你…你不是…”
“噓!”牛有道豎指唇前,示意他小聲。
宮臨策滿眼的驚疑不定,慢慢邁步上前,近前仔細打量。
牛有道:“掌門無須懷疑,真的假不了。”
就說聲音聽著耳熟,沒錯,正是牛有道的聲音!宮臨策難以置信道:“怎麼會是你,你不是死在了聖境嗎?”
牛有道嗨了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擺明了是假死脫身。”
宮臨策狐疑道:“是聖境的安排?”
牛有道嗬嗬一笑,看了看四周,“莫名邀約,掌門定有所戒備,不知帶了多少人來?”
發現碰頭的是牛有道,宮臨策放心了不少,回道:“你放心,不在旁邊,沒我的召喚不會靠近,他們不會發現你沒死。”他本能的懷疑牛有道是在執行聖境的什麼秘密任務,“傳信給我的是你?”
牛有道:“是我,很意外嗎?”
如此一來,宮臨策越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問:“怎麼回事,聖境安排你假死,意欲何為?”
牛有道苦笑道:“我說掌門,我都說了我是假死脫身,和聖境的安排沒任何關係,九聖犯得著讓我假死嗎?明說了吧,我是從聖境偷逃出來的。”
逃出來的?說的如此輕飄!宮臨策一臉嚴肅,“牛長老,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本座在跟你說正經事。”
牛有道就納悶了,這年頭說真話都難取信於人,“掌門,我有必要開這種玩笑嗎?”
宮臨策不信,“聖境由得你想逃出來就逃出來?”
這個問題,牛有道還真不便解釋,含糊道:“自然是聖境內部有人協助。”
宮臨策:“牛長老,這種事情玩笑不得,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