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臨策凝噎無語,這倒是個大問題,但並未輕易鬆口,“我紫金洞自會秘密安置。”
牛有道:“怎麼個安置法?你以為縹緲閣在紫金洞隻安插了一個眼線?掌門,縹緲閣安插在紫金洞的人員可不止一兩個,誰人是,往往會出乎你的預料,你確認你派出的安置人員中沒有縹緲閣的眼線?這可不是什麼能讓縹緲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你真不怕給紫金洞惹來滅頂之災?”
宮臨策忍不住瞥了眼鐘穀子,連這位都是縹緲閣的探子,其他人他還真不敢保證,一時間竟被說的無言以對。
牛有道繼續道:“交給我來安排則不一樣了,我在聖境那邊,已經把我身邊人的底細都搞清了,誰是縹緲閣的人,誰不是縹緲閣的人,我清清楚楚,能回避危險。”
“待師尊突破後,紫金洞安排一場送終,及時安葬便可,剩下的我會處理。紫金洞太上長老的壽限已到,就此過世,誰都不會懷疑。而我,也死了。我與師尊相處,誰也不會懷疑。兩個死人在一起,誰能想到,是不是?”
宮臨策挑眉道:“假死?”
牛有道:“不假死還真死不成?”
宮臨策壓根不是這意思,冷笑道:“做徒弟的假死脫身,如今做師傅的也要假死脫身,你們師徒兩個不愧是一脈相承果然是有師徒緣分。”
“呃…”牛有道一愣,被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鐘穀子嘴角亦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唉,掌門,無須說怪話,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家好。師尊對紫金洞的良苦用心你也聽到了,紫金洞有事,師尊還能放任不管不成?咱們如今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師尊歸紫金洞安排,還是跟我走,都一樣,沒什麼區彆。”
區彆大了!宮臨策冷笑連連,他已看穿牛有道的圖謀,這分明是想在身邊栓一個元嬰境界的打手。
道理明擺著的,鐘穀子假死突破後哪敢到處亂跑,一旦脫離了紫金洞的控製跟了牛有道走,就必然會在牛有道的控製之下。鐘穀子實力再強,不敢隨意跟其他人聯係,身邊沒有自己的勢力,對外麵的情況了解程度還不是牛有道說了算,想讓鐘穀子知道什麼,不想讓鐘穀子知道什麼,都在牛有道的控製之下。
不過他也沒有捅破,因為牛有道說的也有道理,有些事情縹緲閣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是不可能放任的,縹緲閣對紫金洞內部滲透有多深根本不清楚,鐘穀子繼續留在紫金洞這邊確實會帶來大麻煩。
關鍵他自己也得到了一顆無量果,絕不希望冒如此不可控的風險。
鐘穀子拿到了無量果,一開始還挺激動的,可聽身邊兩人一叨叨,愣是被拽回了現實中,越聽越不對勁。
他本人還好好的在這裡呢,這兩個家夥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安排起了他的後事,貌似一點都沒有要征求他意見的意思,完全將他給無視了,不禁出聲道:“老夫還沒答應,還有這果子,究竟是否有效還不知道,你們就安排起我怎麼死了?”
宮臨策知道有些無禮了,略欠首,以示歉意。牛有道卻是立馬調轉話鋒針對,“師尊,要不要安排後事,自然要等到果子是否有效果後再說。可事後您若繼續留在紫金洞實在是太危險了,我想您也不願留在紫金洞連累紫金洞。”
“前趙覆滅前,器雲宗高手趁夜突襲趙國皇宮,三大宿老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因為這個引起了九聖的懷疑。海無極身邊的總管太監諸葛遲,九聖懷疑他已突破元嬰境界,如今已命人在全天下秘密搜捕,此乃前車之鑒。”
“師尊您,我,還有掌門,眼前的秘密整個紫金洞隻有我們三人互知,也隻有我們三人間互相通氣才能放心。紫金洞之外,放眼看去,您也隻有在弟子這邊才最穩妥。”
鐘穀子盯向宮臨策,“掌門也得到了無量果?”
牛有道立馬幫宮臨策回了,毫不掩飾道:“他昨晚上就拿了一顆走,現在應該還在他身上。”
宮臨策看他一眼,似乎在怪他廢話。
鐘穀子又問:“不知掌門打算如何處置我?”
宮臨策默了默,“師伯,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追究也沒了意義,權當功過相抵吧。”
鐘穀子又盯向牛有道,托起了手中果子,“這顆果子,誰吃下了,誰就徹底站在了九聖的對立麵,就隻能和你同流合汙了是不是?”
“師尊,話不是這樣說的,這是弟子一片孝心。再說了…”牛有道朝宮臨策努了努嘴,“您現在不吃也不行了,您這要不吃的話,掌門怕是第一個不會放過您…”
宮臨策沒理會牛有道的話,緊盯鐘穀子的反應,現在倒真怕鐘穀子會犯倔。
鐘穀子徐徐道:“多慮了。將死之人沒得選擇才不怕死,見到了這東西,我已有求生之心,如此夢寐以求之物,又是白白送到我手,我豈能錯過一試的機會。此物怎麼用?”
牛有道立刻起身上前,俯身比劃著,教導著怎麼用。
宮臨策也夠起了身子,伸著腦袋,瞪大了眼睛看,豎起了耳朵聽,他也不知道怎麼用,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