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波目光落回紙上,“你的意思是說,死了的人死而複活了,你覺得世上存在這種事嗎?”
“這…”邵三省也有些想不通。
邵平波:“會不會是當初動手的人瞞報了?”
邵三省搖頭:“這應該不可能。老奴當時派出的是大公子的護衛親軍,都是心腹人手,個彆人說謊還可以,不可能整支隊伍都瞞報,應該是不會有錯的。”
邵平波盯著畫像,“會不會隻是長的相似?”
邵三省:“老奴也覺得有這可能,可有些事情實在是蹊蹺,就如同大公子起了懷疑讓去查的理由一樣,為何彆人都求不動的人,唯獨柳兒小姐能接連請得他出手救人?”
“你說的沒錯…”邵平波挑眉,“屍體掉入了江中,剛好沒找到。看來箭矢穿心不死和他成了鬼醫弟子之間是有聯係的,若真是如此,那這小子的際遇還真是讓人羨慕,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如今接近柳兒想乾什麼?”
邵三省試著回道:“莫非不是舊情難忘?若真這樣的話,一旦被英王昊真知道了的話,小姐怕是有麻煩。”
邵平波眯眼:“鬼醫弟子…無心…鬼醫弟子…無心…柳兒嫁到了齊京,他卻剛好常住在齊京,這是巧合還是蓄意?”
邵三省:“柳兒小姐已經與他接觸了,是不是那個人,想必小姐應該是心中有數的。”
邵平波淡淡一句,“你覺得柳兒會告訴我真相嗎?”
“……”邵三省沉默,肯定不會告知,譚耀顯的事,隻怕連問都不好問。
“鬼醫弟子?”邵平波唰唰揮手,將畫像給撕了一扔,“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最好不要亂來,否則我不介意讓他再死一次!”
邵三省提醒他不要亂來,“大公子,鬼醫可不好惹。”
邵平波冷笑,“鬼醫又如何?一個躲躲藏藏見不得人的鬼東西而已,隻能嚇唬嚇唬鼠輩,你讓他出來招搖試試!”
邵三省再勸:“大公子三思!”
邵平波:“你放心,他既然成了鬼醫弟子,就還有利用價值,不到不得已,我是不會動他的,現在大事要緊,我也沒精力陪他玩。派人把他給我盯緊了,最好是,看能不能安排人打入到他身邊。”
“好,老奴儘快安排!”
……
山川浩蕩,一個邋遢男子淩空飛掠,一落一起飛躍,縱橫丘壑在腳下。
“吼…”一聲怒吼忽從大地山川中傳來。
金毛吼從峽穀中躥出,一絲滑黑衣男子騎乘,無拘無束的長發半白半黑,在風中獵獵飄揚,寬袍大袖兜風,瀟灑飄逸之極,給人無比的痛快感。
金毛吼翻山越嶺如履平地,虎撲身形矯健輕輕一縱便是十幾丈遠,速度能與飛鳥媲美,遇見陡峭山崖,利爪唰唰就上,複雜地形難阻奔勢。
趙雄歌淩空身形飄落在一座山巔,金毛身影嗖一下躥到了山頂,瞬停,開始繞著趙雄歌慢慢轉圈。
跨騎在金毛吼身上的南天無芳笑眯眯,問了聲,“去打酒?我那裡有好酒。”
趙雄歌:“出去逛逛。”
南天無芳俯身,伸手捋了捋金毛吼的腦袋,“出去逛逛不帶上寶寶嗎?留給我乾嘛。”
趙雄歌:“帶著寶寶不方便。”
南天無芳:“你一般不帶它的時候,出去都會找我借飛禽坐騎,如今兩不隨身,這是要去哪?”
趙雄歌不言。
抬腿翻身跳了下來,南天無芳走到了他麵前,“要去衛國找上清宗?”
趙雄歌深吸了一口氣,“戰況對衛國不利,上清宗跟在玄薇身邊,有可能會遭遇滅頂之災,我身為上清宗弟子,不能見死不救!”
當傳來呼延無恨對友軍的人下手後,他終於坐不住了,形勢很明顯,一旦到了某種地步,齊國不會管衛國的死活。
南天無芳笑容溫和,說出的話卻不太溫柔,“千軍萬馬衝撞,高手如雲廝殺,你救的了嗎?就算能救,又能救幾個?”
“吼…”金毛吼似乎能聽懂人話,也朝趙雄歌吼了聲,喝停的風聲繼而又呼呼吹來。
趙雄歌:“儘力而為。”
南天無芳:“你的處境,不應該插手這樣的事情。”
趙雄歌:“我本想避免,可牛有道死了,我無法坐視不理。那家夥當年把上清宗安排在衛國,不想卻幫了個倒忙,如今他撒手走了,我隻好出麵善後。”
南天無芳淡然,“救了又如何?都是一群資質平平之輩,難堪大任,你覺得上清宗在他們手上還有希望嗎?”
趙雄歌:“隻要香火尚存,這一代不行,就等下一代,總會遇有人才的時候。”
南天無芳抬手拍在他的肩頭,“你難道不是上清宗的香火嗎?其實牛有道說的沒錯,隻要你和他之間還有一個人在,上清宗就還在,就隨時能重起。牛有道死了,若連你也沒了,上清宗可就真的完了。”
趙雄歌:“坐視他們滅亡,我無法對上清宗曆代先師交代。”
南天無芳:“大軍征戰無情,國力之間的碰撞,屍骨如山,血流成河,不會把你趙雄歌放在眼裡,你就不怕死在那?”
趙雄歌:“你不用勸我。”
南天無芳:“我沒有勸你,我是在阻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