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想,尹除那老混蛋,竟不把公主放在眼裡,竟無視皇命,不肯讓陳長功和公主脫離險境送回也就罷了,竟還親手將陳長功給殺了!
她聞知消息後,如遭五雷轟頂,女兒這般之後還如何嫁人?稍微有點地位的男子,誰敢娶她女兒?
她當場就暈倒了,醒來後哭泣,也找到皇帝哭泣,求皇帝嚴懲尹除,恨不得皇帝滅尹除九族才能泄心頭之恨。
哪知皇帝隻是黑著一張臉,沒有嚴懲尹除的意思不說,還警告她,不準哭,不得對任何人提及尹除殺陳長功之事,還命她嚴令身邊的人不準泄露半字,否則就讓她一張嘴永遠也開不了口!
之後更是大肆封賞陳長功的妻兒,簡直視女兒的遭遇如同無物,如同送給陳長功的玩物一般,皇帝這般絕情,這樣做,讓女兒情何以堪,讓她情何以堪?
女兒回來後,亦整日裡以淚洗麵,皇帝連看都沒來看過一下。
連番不幸遭遇降臨,聞悉來火神廟祭拜能焚毀厄運,不管是有用還是沒用,不管女兒願不願意,她都硬拉著女兒來了,希望,祈禱火神能消除厄運。
此時聽得提醒,不免心弦一動,想求得真解。
廟祝平靜回道:“禍出口出,人言可畏,多話之人必多事,清淨之人寡言!”一副言儘於此的樣子,躬身送客。
蘭貴妃似懂非懂,心裡琢磨,可不是禍出口出、多話之人必多事麼,若不是那個邵平波多事亂說,女兒焉能遭此劫難?人言可不是可畏麼,如今不知多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戳她們母女的脊梁骨。
至於清淨之人寡言,她有點不明所以。
“謝大師示言!”蘭貴妃也略欠身謝過,之後母女二人出了大殿。
一走出,等候在門口的太監立刻上前稟報道:“貴妃娘娘,李將軍有事稟報。”
蘭貴妃看向守山將領,問:“李將軍,何事稟報?”
李將軍上前拱手道:“大行令郭文尚郭大人領宋國貴客前來火神廟遊逛,貴妃和公主行駕在,已經封鎖南陵山,郭大人請娘娘開恩,放一行上山。”
蘭貴妃有些意外,“什麼貴客竟有勞郭大人親自陪同?”
李將軍:“貴客乃宋使麥德滿,不過郭大人告知,真正的貴客是宋國‘隱相’賈無群,事關國事,望娘娘體諒。”
蘭貴妃臉上神色略有不滿,聽這話裡的意思是,她這個貴妃娘娘不放他們上山還不行了。
然而不高興歸不高興,她這個娘娘隻是地位尊崇,麵對國事的話,她與郭文尚之間,還真的隻能是郭文尚說的算,真要誤了什麼國事,她是吃不消的。
“什麼隱相,這是個什麼官職?賈無群是個什麼人,本宮為何從未聽說過?”蘭貴妃皺眉問了句,讓她低頭,她總得知道是哪位主吧,不可能連誰都搞不清楚就輕易低那個頭。
“這…”李將軍沉吟道:“末將也不知是什麼人,但看樣子不是一般人。娘娘,郭大人能親自陪同,並對其客客氣氣,應該並非兒戲。”這是在提醒對方,不要在這種事上較勁,討不了好,會吃虧的。
他也得了郭文尚的嘀咕提醒,事關國事,不要讓貴妃娘娘壞事,否則陛下那邊怪罪下來,你李將軍不知輕重是吃不消的。
倒是一旁的一位老太監出聲了,“娘娘,這個隱相賈無群,老奴倒是略有耳聞。”
蘭貴妃哦了聲,“說來聽聽。”
老太監道:“此人乃是宋國丞相紫平休家中的供奉,傳言紫平休盤踞宋國相位多年,背後有賴此人出謀劃策,對宋丞相頗有影響力,因此有‘隱相’之稱。隱相隻是外界傳言中的稱呼,並非是官職,聽說此人並無任何官職傍身,前宋皇牧氏曾招他進朝為官也被他拒絕了,乃一介白身!”
蘭貴妃一聽神情略肅,賈無群她不知道,但紫平休焉能沒聽說過,那可是在宋國位高權重多年的丞相,牧氏皇權倒後依然能位居丞相之位不倒,其在宋國的地位可想而知,而這個賈無群卻對紫平休有影響力,難怪了。
一旁又有一位隨行護衛的女修士出聲道:“這個賈無群我也略有耳聞,此人曾不知天高地厚跑到縹緲閣胡言亂語,結果被縹緲閣將舌頭給連根拔了,扔去了喂狗,成為一時之笑話,被人戲稱為賈無舌!”
“啊,拔了舌頭喂狗,竟有這種事?沒了舌頭,那豈不是成了啞巴…”蘭貴妃忍俊不禁,然笑容又忽一怔,不知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眼正殿內高高在上的威嚴懾人的火神雕像,又慢慢回頭看向女兒。
沉默寡言的太叔歡兒聞聽此言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正好看向母親,見到母親眼神,她大概知道母親想到了什麼。
“難道真是火神顯靈了…”蘭貴妃嘀咕了一聲。
ps:感謝“一塵喜歡老躍”的小紅花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