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場敗仗雖然受了挫折,可他身為作戰計劃的製定人,是和邵平波這邊的計劃同步協作的,一些朝中大臣都不知道的重大機密他卻是清楚的,晉軍能如此順利攻入衛國並快速占領西屏關,幕後的邵平波功不可沒。
邵平波自是謙虛一番。
客套之後,高品命人搬來馬紮,請了邵平波坐,並讓人上茶。
兩人對坐後,高平試探道:“邵大人行蹤藏匿於戰場幕後,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此番露麵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邵平波:“自是為戰事而來。”
高品哦了聲,繼續試探,“邵大人可接到京城那邊的消息?”
邵平波立馬察覺到些許異常,這位主帥不關心戰事,反而東拉西扯是何故?遂察言觀色著回複,“每日都會接到京城那邊的消息,不知高大人指哪方麵?”
看他這樣子,似乎還不知道,高品頓時放心了不少,他還以為邵平波露麵是為京城那事來找他幫忙,若真是那樣的話,無異於和滿朝大臣作對,會讓他為難。
既然還不知道,當即擺手道:“算了,京中的事情,我等在外地也是鞭長莫及,不提也罷。邵大人剛才說戰事,可是又有什麼新的情況提供?”
邵平波目中閃過狐疑,心中狐疑暫時摁下不提,先談正事,“該有的新情況,大司馬這邊應該能第一時間接到通報,下官此來並無任何新情況提供,此來是來向大司馬請教的。”
“誒!”高品擺手,“你我協力合作,不談什麼請教,軍中是爽快地方,不搞那些彎彎繞,老弟有話直說。”
邵平波笑了笑,“那下官就不諱言了,敢問大司馬,對呼延無恨此人如何評價?”
“評價?”高品頓了一下,繼而一臉唏噓神色,搖頭苦笑,“在老弟麵前我也不必諱言,世人皆言:燕山鳴,齊無恨。在我看來,實非浪得虛名,呼延無恨乃我晉軍最大阻礙。也並非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高某不如他也!”
邵平波麵色凝重,“大司馬如此自謙,下官不知是該欣賞大司馬的自知之明,還是該說大司馬謙虛。”
高品擺手,“誒,不如就是不如。都在人家手上吃敗仗了,敗軍之將,再自吹自擂就沒意思了,也對不起戰死的晉國兒郎。”
邵平波:“大司馬若這樣說,那下官是不是可以認為大司馬在承認晉軍打不贏齊軍?”
高品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促膝而坐的邵平波的大腿,“真要這樣,那還有什麼打頭,乾脆直接撤兵認輸好了,何必在此苦熬,既誤國又誤了兒郎們的性命。我雖自認不如呼延無恨,但也不必妄自菲薄。老弟,來!”說罷起身了。
邵平波不知何故,但還是起身跟了他去。
兩人站在了大幅的七國地圖前,高品抬手指著,“天下七國在此,老弟請看!”
邵平波將地圖反複查看,並未看出有任何異常,“七國地圖,下官熟稔在胸,大司馬有何指教?”
高品抓了手杆,敲了敲地圖西邊,“西三國,老弟如何評斷各自長處?誒,不必諱言,不必有什麼顧慮,有什麼說什麼。”
“好!”邵平波拱了拱手遵命,抬手陸續指點西三國評價,“衛國,乃天下糧倉,國富,經由秦國之變可知,向來是以經扼武。齊國,大多草原之地,天下戰馬輸出地,騎兵縱橫,所向披靡。晉國,兵甲犀利,民風勇武,善戰,奈何窮困,在此之前難以久戰!不知下官這般略評,大司馬可有意見?”
“差不多吧。”高品手杆杵地,雙手扶著,又問:“蒙山鳴和呼延無恨,誰更勝一籌?”
“這個…”邵平波略顯猶豫,斟酌之後,徐徐道:“世人傳言,燕山鳴、齊無恨,能把這二人並列,想必也差不多,而兩人也未交戰過,非說誰更勝一籌的話,似乎也談不上。大司馬這般問下官,莫非另有高見?”
高品目光瞅瞅燕國,又瞅瞅齊國,嗬嗬道:“燕山鳴,齊無恨,依我看呐,能把蒙山鳴給排在前麵,也並非無的放矢,應該還是有些道理的。早年都說燕國的英揚武烈衛厲害…”
手杆敲了敲齊國,“齊國乃上天賦予的牧場,盛產戰馬,齊國兒郎大多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騎射的本事是天生的,訓練組織後更甚,依我看,這不是一點強化訓練就能彌補的,論騎兵征戰,英揚武烈衛未必比得過呼延無恨的驍騎軍。”
“然而,齊國騎兵雖盛,驍騎軍來去如風雖犀利迅猛,卻也有生於齊國的天生缺陷,因齊國地勢大多平坦,齊軍不擅長山地戰。我晉國與齊國屢屢交鋒,哪怕吃敗,齊國為何不能攻入我晉國境內橫掃?原因便是如此!”
“反觀蒙山鳴,前一戰滅趙,早年更是數度攻入韓國和宋國境內橫掃,殺的韓國和宋國上下人心惶惶。若非諸國間的掣肘,蒙山鳴怕是早已提燕國大軍把韓國和宋國給滅了!由此可見,論戰略、戰術之精妙,呼延無恨不如蒙山鳴!”
邵平波聽後若有所思,漸漸頷首,“聽大司馬一席話,茅塞頓開,可這和眼前戰事有何關係?”
高品笑言反問:“那老弟可知蒙山鳴雙腿是如何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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