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波意味深長的“哦”了聲,轉而走到少年麵前,露出比見之前一路任何人都客氣的神態,恭恭敬敬拱手行禮道:“見過趙公子,下官正在督辦裡通敵國奸細一案,還望公子不要妨礙。”繼而從袖子裡翻出一麵令牌給對方看。
趙玉君指向自己母親,怒道:“話說八道什麼?裡通敵國奸細和我母親何乾?你們可有證據!”
邵平波恭謙道:“隻是帶回去問話,還請公子不要乾擾辦案!”
趙玉君:“笑話!無憑無據,憑何抓人?”
邵平波:“公子這是非要阻撓不可嗎?”
“一切等家父來了再說!”趙玉君轉身喝斥道:“來人,速去官署通告父親…”背後突唰一聲響,他自己亦僵在了原地,緩緩低頭,看向自己胸口冒血的部位,一截帶血劍鋒!
邵平波腰間寶劍突然出鞘,已一劍刺穿了其心窩。
趙府的人驚呆了,黑水台的人也驚呆了,就連邵三省也懵了,誰都沒想到,誰又能想到邵平波竟敢直接對趙公權的兒子下殺手,而且是當場突然拔劍而殺!
“君兒……”被押的一名美貌婦人突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欲掙脫束縛搶救兒子,然卻被人給控製的難以擺脫。
邵平波抽回殺人劍,趙玉君噗通倒地抽搐著,鮮血在地麵流淌。邵平波手中劍在其身上拭了拭血跡,而後麵無表情的將寶劍歸鞘,冷眼掃過四周,“再有抗拒者,同此論處!”
趙府上下在場的人皆嚇得戰戰兢兢,無儘恐懼感襲來,皆閉嘴,之前還有叫囂者。
那撕心裂肺哭喊的美貌婦人已是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大人,這…”一名黑水台人員惶恐近前,邵平波抬手打住了他的問話。
“大公子!”邵三省亦惶恐近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一副不知該說什麼好的樣子。
“紙筆!”邵平波吩咐了一聲,之後抬手指向不遠處走廊擺放花瓶的高幾。
邵三省立刻讓人去取紙筆來,同時讓人把那張高幾搬了過來。
高幾擺在了邵平波跟前,紙筆也送到了,邵平波偏頭示意了一下,“繼續辦你們的差事。”
黑水台人員當即將抓捕的人員陸續押出去,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邵平波竟俯身以手中筆去蘸地上趙玉君的鮮血,然後站在高幾前落筆紙上寫字,竟以趙家幼子的血來當筆墨。
前些日子的陰雨散去,好不容易來的好天氣,然陽光明媚下,一襲披風,且風度翩翩的男子竟站在屍體旁以人血寫字,趙府上下不知多少人感到不寒而栗,再也沒人敢擺趙大人家的氣焰了。
邵三省湊近邵平波身邊,極為忐忑道:“大公子,您這樣做,如何向陛下交代?”
“這封書信就是給陛下的交代,這些人逼宮陛下,也該知道輕重了!”邵平波下筆平穩,不疾不徐道:“趙大人不是在朝堂上叫的歡嗎?我那口血不能白吐,總得有人付出代價,拿他兒子的血來償,也算是勉強湊合!”
邵三省很是不安,“您這樣的話,滿朝上下不會放過您的。”
邵平波:“你從哪看出他們打算放過我了?我不殺,我不反擊,他們就能放過我不成?我越是忍氣吞聲,他們越不以為然!既然容不下我,既然非要把我往死裡逼,既然非要跟我對著乾不可,那就來吧!”
“老邵,不讓他們怕,不讓他們長長教訓有所忌憚,他們今後將越發肆無忌憚!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如今我已沒得選擇,是他們逼我的!就憑他們也想扳倒我?不是我小看他們,一群碌碌之輩而已!”
邵三省沉默了,想想,的確是這個理,心情也漸漸沉穩了下來,問:“事鬨大了,陛下很快會派人來阻止,後麵的人怕是不好動了。”
邵平波又俯身蘸血,起身落筆再寫,“你放心,陛下會坐視的。”
信寫好了,擱筆,揭起帶血的紙張吹了吹,遞予,“死人了,必然要驚動陛下,不給陛下個交代是不行了。密封,命黑水台立刻轉呈陛下!”
“是!”邵三省艱難應下。
信卷好塞進了一隻金屬小筒內,打了封印,而後一黑水台人員揣了信在身,快速跑出趙府,飛奔上馬,直接縱馬去了皇宮。
不一會兒,邵平波等人出了趙府,一群人上馬再次趕赴下一家。
庭院中間,一具屍體靜靜躺那,一群下人不敢靠近,趙公權的正室夫人也嚇壞了,由媳婦太叔氏攙扶著陪著,皆心有餘悸。待到回過神來後,正室這一房的人才發現,除了這一房,另三房隻要在家的全給抓了,不管男女老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