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省走了過來,“大公子,怎了?”他看出了邵平波臉上的陰冷和不快。
邵平波:“他讓咱們以後儘量不要再和他聯係了。”
邵三省“啊”了聲,“為何?”
邵平波冷笑:“他已經是越陷越深,有本事就殺了我,不敢魚死網破就由不得他!”回頭道:“他在拿柳兒威脅我……”把掌櫃的剛才的提醒說了遍。
邵三省頓時滿臉憂慮。
……
一斜坡上,齊軍稍作試探性進攻,便如潮水般退下了,留下了一些零星屍體。
稍候,高品來到前沿陣地,親自查看自己布陣後的抵禦效果。
挨著前沿巡視了一遍,確認問題不大後,又對守將再三叮囑了一番要點,這才率眾返回了中軍駐守地,如今已挪窩到了一處空棄的小鎮,鎮上最好的一處宅院充當了臨時中軍帳。
條件雖然有限,但比之住帳篷內還是好多了。
回到掛滿地圖的屋裡,查看各路消息情報後,看到一份來自黑水台提供的敵軍動向後,高平想起了什麼似的,忽問道:“邵大人如今身在何地?”
副將道:“暫未知,他的行蹤一向保密。大帥何故關注他的下落?”
高平唉了聲,歎道:“這位邵大人果然是好本事,回到京城一頓橫掃,頃刻間擺平了那些麻煩,可他把朝中那些人得罪的有些狠了。我曾當麵指出過他的弱點,提醒過他,他未在朝堂上呆過,不知真正之深淺,可他不聽勸呐,非要跟那些人較勁,何苦來著。”
“他這次是痛快了,可朝中那群人又豈是好惹的,尤其是一下得罪這麼多,這些人一旦聯手,連陛下也得讓步三分,你等著看吧,那些人要不了多久就會反撲!這位邵大人手段過激,易遭反噬,可惜不聽勸啊!”
副將道:“大帥擔心他的安全?隻是黑水台那邊的事,咱們也不好打探。大帥若是真想知道,不妨上書陛下問問。”
高品擺手,“我不是擔心他的安全,得罪了這麼多人,我保不了也不敢保,否則會給咱們自己惹上沒必要的麻煩。我現在擔心的是,他一旦被朝中那群人逼得走投無路了,恐會投奔他處。”
正這時,一將入內,又遞來一封消息,“大帥,京城那邊的消息。”
高品接手一看,忽哼哼冷笑一聲,遞予那副將道:“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反撲已經開始了,比我想象的快多了!”
副將接了密信看後,亦搖頭歎息,“朝中大人們真是好快的速度啊!”
高品:“吃了那麼大的虧,趙公權的兒子都被他殺了,一群人若是不反擊,若是不打下邵平波的囂張氣焰,麵子往哪擱?”
副將麵色凝重道:“他們鬥來鬥去沒關係,隻是此時乃與敵國交戰之際,後方內鬥成這樣,萬一誤了戰事可如何是好?”
高品指了指他,“你呀,還是太年輕了一點。那些人和我們軍人不一樣,對那些人來說,若是無法在朝堂站穩腳,就算我們為晉國打下了整個天下又與他們何乾?若是一群人連個邵平波都對付不了,讓下麵人怎麼看?下麵人都是牆頭草,再加上他背後有陛下支持,一旦將來陛下重用這位邵大人,風向便有可能一麵倒,瞬間成勢啊!”
副將若有所思。
高品忽沉聲道:“立刻傳書陛下,希望陛下能把他給看緊了,這位邵大人乃毒士,我不希望看到他投奔他國報複,恐對我大軍作戰不利!”
“是!”副將拱手領命,雷厲風行,迅速執行去了。
……
晉國文桑郡,校場上,一群新征的青壯中,幾名或胳膊或腿有殘疾的人被清點了出來,之後又有瞎了一隻眼的之類的被清點了出來。
郡守一看,似乎氣炸了,氣呼呼來回徘徊了一陣,最終停步在一青年跟前,指著其鼻子怒斥,“謝大人,這就是你負責征來的兵?”
謝大人雖然看著年輕,但臉上已有滄桑感,麵色凝重道:“大人,是下官失察!”
郡守怒斥:“這就是你的借口不成?前線大戰,事關我晉國生死,你卻將這缺胳膊少腿的送往前線,是你活得不耐煩了,還是想害死我?”
謝大人忙道:“大人,之前絕無此事發生,昨日裡下官聽聞新修的水渠出了事,匆匆趕往,一時未能顧上這邊,還未來得及查驗,待查驗後定會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