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海龍一怔,被對方說中了,當初拋棄黑牡丹另結金爵女兒的時候,麵對金鳳自然是一副受害者的形象。
可他哪能這樣說,苦笑道:“我夫人對這事略知一二,我也無意對她多提。”
牛有道盯著對方,對方說的事情是真是假,他自有判斷。
黑牡丹是不是本性淫蕩的人,他很清楚,不存在的,最多也隻是一些女人的本性需求。
當然,也的確有過願意對他寬衣解帶的意思,但和淫蕩扯不上,隻是想再找個男人,或說是漂泊不定之後遇上了岸,想找他牛有道做個依靠。
晁敬的事,段虎他們都知道經過是怎麼回事。妻子受辱,單海龍不敢找晁敬報仇,或者說也沒那能力報仇,反倒成了單海龍甩掉黑牡丹的借口。他以此做不能接受的借口,黑牡丹清白受了玷汙也無話可說,隻能是認了。
無論是單海龍還是晁敬,黑牡丹連他們的名字都不想提,再去找這位索取錢財是不可能的事情。
單海龍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
牛有道握在身後的拳頭慢慢鬆開了,忽抬一手,拍在了他的肩頭,“算了,都過去了,好好過你的日子吧。”
單海龍如釋重負,牽強一笑,故作輕鬆道:“是啊,都過去了,在下也不想多提。”
“回去吧。”牛有道轉身而去。
他本想為黑牡丹雪恨,本想找這位算賬,可見到此人後,突然又覺得索然無味,覺得這男人挺沒勁的。
雖是修士,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既沒搏命的血性,也沒奮發向上的能力野心,一點都不驚嚇,靠誹謗一個女人畏縮求存。
牛有道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算了,真的放過了他,因為發現殺這種人簡直是笑話,連讓他惱火下殺手的資格都沒有,殺這種人簡直是侮辱了黑牡丹。
他現在大概有點明白了,黑牡丹和單海龍還是夫妻時,單海龍有了更好的去處,段虎等人為什麼不跟去,而是認了黑牡丹一個女人做領頭的。
他甚至能想象到,當時一個團夥時,若沒有黑牡丹在,段虎等人怕是也不會與單海龍為伍。
黑牡丹其實也沒什麼能力,也很平凡,但當年在摘星城時,客棧外那麼多散修尋找機會,同樣在尋找機會的黑牡丹在手頭拮據的情況下敢入住客棧找到他懇求,麵對他牛有道的無禮要求,黑牡丹敢力排眾議砸出重金滿足,那筆錢對當時他們那個團夥來說,的確是一筆重金。
換了其他散修,在什麼眉目都沒有的情況下,讓他們出那筆錢,怕是不少人要認為是騙子,至少段虎他們當時是反對的,和大多散修一樣,都認為那可能是個錯誤的選擇。
齊國脫身時,黑牡丹沒聽他牛有道的吩咐,又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不惜以身犯險,希望能為牛有道引開追兵,結果害了自己的性命,可以說是自己害了自己。
麵對曾經是夫婦的二人的選擇,牛有道現在也搞不清了誰對誰錯。
單海龍應該是依靠黑牡丹在那個團夥中立足了,脫離那個團夥後又依靠上了金爵的女兒,繼而依靠上了金爵,如今怕是又要依靠自己的女兒,但至少單海龍還好好的活著。
而黑牡丹死了,夫婦二人的選擇誰對誰錯?
但牛有道至少明白了一點,黑牡丹不提這人的名字是對的,不是因為仇恨,而是不值一提!
回到前麵後,單海龍被牛有道那麼一鬨,也沒了再結交的心思。
正要離去時,一名弟子追到了台階下,“單先生,太上請您過去一趟。”
單海龍一愣,點頭道:“好!”暫彆妻女,又上了台階。
來到正廳,見到廳內靜立的文華,上前行禮。
文華略抬手,示意不必多禮,直接問道:“聽說吳先生邀你做向導逛了逛?”
單海龍:“是的。”
文華:“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單海龍不願說提及了前妻的事,“也沒說什麼,就是讓在下介紹了一下景致。”
文華審視著問道:“你沒說出什麼惹惱對方的話吧?”
單海龍忙道:“豈敢!太上的貴客,在下豈敢無禮。”
文華略頷首,“沒有最好,不要給自己惹麻煩,明白嗎?”
“是!”單海龍應下,又請教:“太上,不知這位吳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
文華哪能吐露牛有道的身份,皺眉道:“對方既然不願告訴你,就不要多問。看在仙兒的麵子上,老夫提醒你一句,你記住了,此人肯定是你惹不起的人,以後見到儘量回避!”
“沒那個實力,你以為你和西海堂聊上幾句,萬獸門就能把你當回事?真要把你當回事了,就是你麻煩的開始。記住,以後不要見了什麼人都往跟前湊,修行界的水很深,你沒那能力去蹚,也不是你能蹚明白的,走錯了會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