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七公主和邵平波即將大婚的消息,已在天下傳開,且婚期將近。
儘管邵平波已經放出消息,說太叔歡兒是清白的,可又有幾人相信?
北州刺史府內,邵登雲悶在屋內不語。
管家羊雙陪同在旁,靜默良久後試著問道:“老爺不便前往,不如老奴代老爺送份賀禮過去?”
“賀禮?還送賀禮?我不送副棺材過去都是好的!”邵登雲冷笑一聲,旋即仰天長歎,“丟人呐,孽子啊,給祖宗蒙羞啊!”
他如今也算是名門大戶,太叔歡兒出了什麼事可謂人儘皆知,傳言太叔歡兒還是被邵平波給害的,邵平波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成了天大的笑話。邵家娶個那種女人,對他的觀念來說,沒辦法邁過心裡那道坎,這消息一出,他都沒臉見人了。
雖說父子兩個似乎早已切斷了父子關係,可這種笑話還是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邵登雲,背後一些議論免不了。
同樣的,邵柳兒也不能避免,皇室女眷中以此當做笑話對邵柳兒指指點點。
邵柳兒同樣沒有送賀禮,兄妹關係如何不說,晉國如今和齊國是死敵,兩國正在交戰,邵柳兒不好做什麼。
更重要的是,如今有些事情已經不是秘密,皇室中毒後,校事台捉拿邵平波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據傳皇室中毒十有八九就是邵平波搞的鬼。
碰上這麼個哥哥,邵柳兒壓力很大,皇室女眷對她的冷嘲熱諷不少。
對此,邵柳兒也恨透了邵平波,下毒連自己的丈夫也不放過,她再也不信了邵平波的鬼話,說什麼當初讓她嫁到齊國來是為她好之類的話。
……
公主大婚,百官來賀,整個晉國京城都熱鬨非凡。
繁縟過程之後,便是那洞房花燭。
一切禮儀歸於平靜,洞房內並排坐了兩人,新娘子嬌俏,邵平波似乎不適合穿花色太鮮豔的衣裳。
其實邵平波的年紀也不小了,和蘭貴妃差不多。當然,比之陳長功小多了,也好看多了,長相上,陳長功那把年紀的大老粗沒辦法跟邵平波做比較。
太叔歡兒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還有幾許忐忑和緊張,也有種做夢的感覺,反反複複、一波三折之下自己竟真的嫁給了邵平波。
花燭燈照下,邵平波忽問道:“公主恨我嗎?”
太叔歡兒針鋒相對,“那你是真心願意娶我嗎?”
邵平波:“你若不恨,我便真心相待。”
太叔歡兒銀牙咬唇不語,突一隻手伸來,挑起了她的下巴,隻見一張英俊的臉湊來,吻在了唇上,心跳加速中順勢跟著倒下了……
次日,邵平波是牽著太叔歡兒的手出新房的,賀喜聲一片中,眾人目光下,新娘子滿臉嬌羞,一夜之間便被降服的服服帖帖,也不知受了什麼甜言蜜語,似乎對往事已釋懷。
邵三省目光複雜,有點不知大公子是怎麼想的,不過看起來,大公子待七公主是極好的。
邵平波也的確是在太叔歡兒身上花了心思的,也必須要花心思,已經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他現在的目的就是要掃平一切內患,避免腹背受敵的情況再次出現。
試問太叔歡兒又豈是他的對手,邵平波真把心思用在了她身上的話,擺平她根本不成任何問題。
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來拜見女主人,宮裡跟著來的宮女太監受了蘭貴妃的吩咐,發紅包,出手很大方。
邵平波也讓邵三省給太叔歡兒帶來的人、今後就留在這裡伺候的人發紅包,這邊的出手比起蘭貴妃來寒酸了不少,邵平波也沒什麼錢。
當然,賺錢對邵平波的眼界和能力來說,根本不成什麼問題,然他誌不在此。
應付完了這裡,一對新人離開了府邸,奔赴皇宮。
還沒進宮,宮裡就知道了這邊在路上。
皇宮內,無論是太叔雄還是蘭貴妃,一直從頭到尾關注著動靜,都想知道邵平波待自己的女兒如何。
獲悉太叔歡兒很好,太叔雄和蘭貴妃依然有些不放心。
待見到了太叔歡兒本人後,女兒那羞澀幸福模樣令皇帝和貴妃都鬆了口氣,方知下麵人的密報不虛。
女兒高興,太叔雄算是去了一塊心病,皇帝之外他畢竟為人父,因此頗為欣慰,遂重賞!
皇後也有賞。
蘭貴妃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對女婿是越看越滿意,也生怕惹得女婿不高興虐待自己女兒,招呼之周到無需多說,回頭又吩咐人送了一堆禮去邵府。
當然,太叔雄是什麼人?多少懷疑邵平波是故意做作,命黑水台秘密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