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諸國來說,九聖倘若要索要鎮國神器,不是什麼難事,諸國不敢不給,一句話的事而已。
可是給誰卻是個問題,八件鎮國神器,卻有九聖,有點“分贓不均”。
對目前的他來說,一次性將八件鎮國神器給全部捏在自己手裡不合適,動靜太大,瞞不過去,會引起懷疑,他現在的實力無無法抵抗另八聖聯手,必須小心行事。
根據離歌手劄上的記載,他也沒必要將八件神器全部捏在自己的手裡,全部捏在手裡乾嘛?去斬斷五域星辰大陣嗎?
他不可能去做這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他現在要做的是儘快確認手劄所描述的是真是假。
所以要先拿到吞天環和山河鼎,按照手劄所描述的找到第五域的入口。
根據他對手劄的判斷,手劄按理說應該不會是假的,可若是真的,他更要去做。
吞天環,衛國已滅,完全可以悄悄掌握在手。
至於山河鼎,完全可以向韓國秘密借用一下,諒韓國不敢不給,確認後再還給韓國便可。
若確定吞天環和山河鼎的作用屬實,那麼已滅趙國手上的星辰令就極為重要了,隻要掌握了星辰令,打開另四界陣眼的方式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沒了後顧之憂,他就等的起,可徐徐圖之。
……
夜深人靜,終於沒了人打擾。
袁罡抬腳踢開了被子,忍著身上的疼痛,腹部使力,折腰坐了起來,看著被白紗包裹的手掌和腳掌。
身軀上也有白布纏繞綁著傷口。
凝視了一陣,抬手,用牙撕咬,解開手掌上的包裹,揮手繞開了纏繞,當繞開到最後一層時,紗布粘著傷口的血肉,疼的他腮幫子緊繃了起來。
對他這種人來說,疼痛不算什麼,能忍。
可最後一層紗布與血肉粘在了一起,揮手難以擺脫,再次張嘴咬住紗布,深吸了一口氣,唰,瞬間撕扯了下來。
這次,真正是痛的他麵部肌肉抽搐。
紗布一撕,凝結的傷口,再次鮮血滴滴答答而出。
看著幾無皮肉猙獰難看的白骨手指,袁罡喉結聳動了一陣,又抬起了另一隻手照做。
最終又是一撕,鮮血再出,又疼的神情抽搐。
腳上,雙手十指的皮肉筋受損,已無法使喚,無法用手指解開腳上的包裹。
包裹的厚厚的雙腳一抬,落地,雙掌撐著榻沿,一摁就是血跡,慢慢支撐著站起。
然雙足一吃力,便是錐心刺骨的痛,整個人搖搖欲墜,差點倒下。
可他硬咬著牙撐住了,他不想當殘廢,也不信自己會變成殘廢,努力平衡好了,忍痛慢慢邁出了幾步。
調整好了站位,也調整好了身體平衡,整個人慢慢下蹲,雙掌收於腰間兩側,紮起了馬步。
平衡,穩住,再平衡,再穩住。
當馬步穩住後,閉上了雙眼,呼吸漸漸變得悠長,幾番來回後,腹部慢慢鼓起了一個半球體,在他腹部上下滾動著。隨著半球體的滾動,呼吸聲漸變得厚重,漸如風箱般,漸有淡淡血霧呼出,又隨著他吸氣而回。
勢起,全身上下的穴位漸有氣旋出現,整個人猶如挾風而蹲。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體表噴薄而出,又似乎從冥冥中召喚了什麼東西來,鑽入了他的體表。
若以修士法眼看,不斷從冥冥中凝聚而來滲入他體內的正是天地靈氣。
又與一般的修士吸收天地靈氣不同,不是從天地間而來,而是從冥冥中而來。
也不像一般修士那樣均勻吸收,而是注入他體內的速度越來越快。
呼吸來回的血霧,反複循環著,不知過了多久,血霧的顏色漸漸變深,比他以前任何時候的顏色都深。
當血霧顏色變深後,雙手上的血已經不再滴出,似乎有彆的東西滲出。
更像是他體內爬出了許多螞蟻,在皮肉傷口處糾纏。
不是螞蟻,是傷口皮肉上衍生出的細小肉芽,因為肉芽太多,看著像是一群螞蟻在爬動。
螞蟻般的肉芽不斷交織爬動著,慢慢向白骨部位擴張,似乎在拉扯著皮肉擴張一般。
這擴張的滋味似乎令袁罡十分痛苦,痛的一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睜眼看了看,看到了傷口處的情況,是他希望看到的情況。
他以前受過外傷,然練習硬氣功時,外傷竟能被修複,修複到連傷疤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