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真邊走邊微微點頭,“消息傳的還挺快的,是的。”
確認了,邵柳兒心中有些焦慮,焦慮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和無心曾經的往事,不想無心受罪,否則與心難安,其次是怕無心遭受什麼時把和她曾經的事給抖出來。
她畢竟是有自己的家了,昊真待她也不錯,好好的日子,不想驟然間天翻地覆。
“王爺,無心先生畢竟救過您的性命。”邵柳兒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昊真腳步一停,問:“你想說什麼?”
邵柳兒試著說道:“於情於理,咱們都不能見死不救啊!”
昊真歎道:“柳兒,道理我豈能不明白,我一聽到消息,就已經上書了,希望父皇能乾預此事。我想其他皇族也會這樣做的,首先是還個人情,其次是不想在父皇眼中落下個忘恩負義的印象。”
“可大家心裡都清楚,這隻是做做表麵,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說情就有用的。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玄薇和老十七的事有可能是怎麼回事,在事情沒有公開的說法前,誰都不敢提及,否則會觸犯忌諱。曉月閣敢在齊京動手,而城中又沒有任何動靜,沒有宮裡的默許可能嗎?誰敢揭這塊遮羞布?”
“宮裡為何會默許?目前的情況你也知道,正是要與秦軍勠力同心的時候,大局為重,不是誰的個人感受能左右的。”
“柳兒,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事情也許沒你想的那麼糟,無心先生畢竟是鬼醫弟子,按理鬼醫應該不會坐視不理。還有,現在戰事不利,倘若家國不保,何以保人?多事之秋啊,你不要亂來,保持沉默吧!”
說罷繼續前行而去。
邵柳兒神色中透著黯然和無力。
……
“玄薇死了?”
太學選址的改建工地,從一夥工匠中走出的邵平波聞報後詫異,“這麼快…沒殺西門晴空,玄薇卻死了,按理說曉月閣不可能這樣做啊!”
邵三省:“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目前就知道這些。”
邵平波唏噓搖頭:“玄薇此人,經略內政是把好手,怕是要令不少男兒汗顏。但也僅止步於此,故而有此一劫,不算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這可能與她成長的衛國富庶環境有關。”
這也是他當初為何不投衛國的原因之一。
“不管怎麼說,衛國能保持這些年的富庶,她功不可沒,也算是女子中的一代人傑,衛國百姓應該是要感謝她的,可衛國如今戰火塗炭後的情況,百姓顧著自己忙生…百姓都是善忘的,眼前的苟安勝過一切,又有幾人會記得她玄薇的好。她其實沒什麼野心,隻是被逼到了那個位置上,早該放手的,一直幫襯著反而是害了自己弟弟。”
“功過任由後人去說吧,一代女傑,過去了!”
見他負手徐徐的樣子,邵三省能看出他也頗為感慨,試著提醒道:“那個西門晴空還活著,丹榜第一高手啊!大公子身邊一直缺個得力的貼身護衛,他現在身處險境,現在誰若是能救他的話…”
邵平波知道他想說什麼,搖頭打斷道:“衛國滅亡,和我有關,他不記我的仇都是好的,就彆指望他感謝我了。這種人的性格,就不該卷入這般風雲中,修為再高又有什麼用,已經廢了,注定是要走上死路,自己找死,沒人會救的!”
“我現在倒是擔心柳兒那邊,希望那個無心不要話說八道,但願那個鬼醫能出麵解決此事!”
……
“求先生搭救!”
宋國丞相府小院內,魏多跪在了賈無群的麵前,兩眼紅著。
剛知道了齊京那邊的事,獲悉玄薇死了,西門晴空又身處險境,加之賈無群提筆寫下“必死”兩字指西門晴空,頓時惹來了魏多的哀求幫忙。
這種事情他也隻能是求這位了,因為這位能動用宋國的力量,上清宗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從曉月閣的手上救人。
哀求的原因也說了,他和西門晴空在天都秘境內共處過一段時間,得了西門晴空的照顧,西門晴空對他著實不錯,還糾正好了他的口吃毛病。離開天都秘境後,因為相處的交情,在衛國那邊時西門晴空也一直對他多有關照。
說白了,種種恩情下,他不希望西門晴空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本就不能說話的賈無群更是無言以對,與一旁的元從麵麵相覷。
……
上清宗也在新建門庭,已在宋國找到了落腳地。
大興土木的工地旁,幾位上清宗高層圍在一起,獲悉了玄薇遇難的消息後,一個個唏噓感歎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玄薇畢竟關照了上清宗這麼多年,卻落得個如此下場,誰也高興不起來,卻又無能為力。
說來也慶幸,慶幸及時從玄薇身邊離開了,否則恰逢此事的話,上清宗對上曉月閣,必然要遭遇一場浩劫。
不遠處,唐儀獨自站在山緣邊,神色黯然著、悵然著,眺望著遠方,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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