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波抬了下手,慢動手的意思,“閣主願意心平氣和談談了?”
麵對死亡威脅,藍明的確是冷靜了下來,死亡恐懼蓋過了心中的憤怒,自然就冷靜了,恨得牙癢癢道:“邵平波,殺了我,你也跑不了。”
邵平波:“藍閣主,你跟我不一樣,你高高在上慣了,不認為我敢動你。你我的事,你不會讓過多人知道,你身邊知道你我之事的人,必然介入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也必然不敢張揚,殺了你,你也就悄悄消失了,你的人最多暗中來找我算賬。連你來找我都消失了,你的人敢大張旗鼓找我嗎?”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你我不必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大家互相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還是那句話,我若出了什麼意外,你乾的那些事兜不住,天下不是天藍聖地一家的,你也看到了,你殺我滅口是沒用的。”
“你覺得我是威脅你也好,還是求你也罷,有些事情大家一腳踩進去了,腳上都不乾淨,誰出事了對彼此都沒有好處,你我其實都沒有太多的選擇。有事都需要對方的幫助,今後你也會有求我幫忙的時候。”
“既然已經開誠布公的見麵了,道理不需要多講,你我都心知肚明,言歸正傳,眼前的確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諸葛遲!前趙大內總管諸葛遲,我需要在縹緲閣找到他之前搶先一步找到他。”
“諸葛遲?”藍明大吃一驚,怒道:“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諸葛遲是什麼人?他很有可能是元嬰期修士,九聖暗中動用了天下力量來抓捕,這是九聖一起親自盯著的事情,誰敢介入?”
邵平波目光略閃,果然是元嬰期修士,看來賈無群的消息果然靈通,果然沒亂說。
他擺了擺手,示意聽他說完,“我的目的很簡單,隻是讓你關注聖境對諸葛遲的抓捕動態,一旦聖境找到了諸葛遲的下落,必不會妄動。憑諸葛遲的實力,不是簡單一些人圍捕就有用的,找到了他,必然要等九聖法駕親臨才會動手。”
“趁這空檔,趁九聖還未來到之前,你先向我通氣一聲。僅僅是向我通個氣,其他的,剩下的事情我這裡會有安排,所以你不會有什麼危險。”
“藍閣主,不需要你做什麼暴露的事情,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藍明驚疑不定,“邵平波,你到底想乾什麼?”
邵平波:“我想乾的事情也是你想乾的,隻是你想做卻無能為力而已,如今我們願意跟你合作,咱們彼此配合,你也有了更多的幫手,也意味著有了更多的反抗力量。縹緲閣整頓開始了,逼出了洪運法的事對你來說隻是個開頭,你殺了洪運法滅口,也隻是脖子稍稍避開了刀鋒而已。洪運法死了,你真的敢保證你此後無憂徹底躲過了這一劫嗎?”
“九聖已架起了火,溫水煮青蛙,縹緲閣內不知道多少人惶恐不安,丁衛是怎麼死的?藍道臨以前的兒子又是怎麼死的?高高在上的九聖,孤家寡人,哪有什麼師徒、父子親情,你確定你能是個例外?你敢保證你做過的一些事情能永遠瞞住?你內心有無恐懼你自己心裡清楚。”
“九聖已掀起波瀾,風起雲湧,前麵是刀山火海,你我都沒得選擇,蹚不過去就得死!”
“你問我到底想乾什麼?其實要問你內心想乾什麼。其實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與其坐以待斃,一直苦苦煎熬,不如主動反擊,也許能博出一線生機,諸葛遲那個元嬰修士對我們有用。此乃肺腑之言,閣主,你認為呢?”
藍明皺眉不語了,忽抬眼道:“不對,之前你還求我,說明你根本沒這實力,哪突然冒出的膽氣,你背後還有人!”
邵平波:“天下苦九聖久矣,你,我,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你我所作之事,注定不會孤立無援。”
說罷,抬手示意護衛放開了藍明。
邵平波步出了亭子,與藍明擦身而過之際,略停步,略偏頭道:“抓緊時間,我等閣主的好消息,告辭!”說罷對護衛點了點頭,之後就此不疾不徐地從容離去。
沒有什麼多餘的勸說,事情講明了便可,對方沒得選擇。
護衛突出一掌,拍在了藍明的後背,震開了藍明身上的禁製,之後亦轉身跟了邵平波離去。
一個踉蹌上了台階的藍明,感受著自己身上恢複的法力,驟然轉身,目送著從容而去的邵平波,抬手擦拭了一下口角的血跡,目光晦明不定……
離島的船,對漁翁來說,顯然已經不重要了,被護衛征用了。
一葉輕舟,不需船夫,護衛法力駕馭下,乘風破浪,駛向岸邊的速度很快。
站在船上的邵平波負手而立,麵對坦蕩蕩的碧波,也的的確確是找到了乘風破浪的感覺,心頭一片舒暢,很久都沒有過這麼痛快的感覺。
與賈無群聯手之後,許多後顧之憂瞬間免去,自己的不足短板似乎也被補上了,能堂堂正正、底氣十足的逼迫無邊閣閣主,是他以前很難想象的事情,這份痛快酣暢淋漓。
ps:感謝“廣豐佬俵”和“賤寫封侯”的小紅花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