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閣?敢躲在無邊閣?”督無虛有點意外,一把扯了密信到手,親自查看信上內容,看著看著,眉頭忽一挑,一個名字脫口而出,“藍明?”
司少東心中暗歎一聲,事情是真是假不知,不過估計百川穀的人敢這樣上報,應該是假不到哪去的。
他都不知道該說藍明什麼好,九聖整頓縹緲閣,針對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總不可能是針對底層之人吧?藍明這事一出,隻怕九聖越發懷疑他們這個層次的人,越發想要針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動手。
這藍明已經到了這般地位,還不老實,這是何苦來著。
不過也能理解,正因為到了這般地位,沒了其他追求才更渴望追求長生,眼睜睜老死誰能甘心。
哪怕畏懼之下沒有這種想法的人,九聖怕是也免不了有所懷疑,這種隱藏的矛盾,似乎永遠無解。
看著看著,看到李正法上報已經撤離的情況,督無虛兩眼略睜,臉上浮現怒色,“不在那盯著,人跑了都不知道,誰讓他們撤離的?”
司少東小心道:“師尊,這也能理解,一名弟子在天湖客棧內無緣無故失蹤了,還是知道緊要情況的人,肯定會擔心被藍明給發現了。那可是藍明的地盤,緊急撤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否則很容易被藍明給滅口,到時候隻怕連這消息都未必能傳出來。”
他倒不是幫百川穀的人說話,而是陳述理性的事實。
督無虛冷哼一聲,此事暫且不提,甩手將信遞還,“立刻謄抄七份,發給除藍道臨之外的七人,等不到他們碰頭了,我先去無邊閣,看還能不能逮住諸葛遲!”
“是!”司少東拱手領命。
唰!督無虛身形一閃,已劃空而去。
“又出事了,唉!”目送的司少東無奈一歎,感覺現在的局麵似乎有些失控了,聖境內外到處出事。
……
百川穀宗門,後山幾位太上長老的潛修之地,掌門陰如術連同諸位長老全部到到齊了,一群人沉著一張臉。
陰如術將事情向大家做了通報。
接到了李正法的信,獲悉李正法因意外情況不得不把藍明之事捅了出去後,陰如術便不敢再隱瞞了,否則一旦事情搞大了,他這個掌門沒辦法向宗門交代。
一群人已經狠狠咒罵了李正法一頓,罵歸罵,罵完之後還得麵對現實。
也有人責怪掌門不該瞞著他們,可也能理解,之前的情況讓陰如術怎麼公開?
現在一群人有些束手無策,內心皆有惶恐,隻能等著那不知是福是禍的結果到來。
……
晉京,藍明來了。
遲遲不敢露麵,仔細觀察確認後,猶豫再三的藍明還是找上了門。
又換了個打扮,邵三省還是將他給領到了邵平波的書房。
書房內老熟人相見,邵平波麵露笑意拱手見禮,“先生突兀前來,有失遠迎,還請先生恕罪。”
藍明瞅了瞅他,沒搭理,自顧自地走到了案後,在邵平波的位置上坐下了,伸手抓了案上筆墨未乾的批文看了看,扔回,又拿了筆架上的筆端詳。
邵平波有點搞不懂他這態度是什麼意思,走到案前試著問道:“先生此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啪嗒!藍明手中筆隨手扔在了案上,筆頭上的墨跡弄臟了桌麵,人靠在了椅背,貌似漫不經心道:“我這次來,是來投奔你的,給我安排個穩妥的藏身之地。”
“投奔我?”邵平波略怔,之後笑道:“先生說笑了。先生有話直說,我洗耳恭聽。”
藍明慢吞吞道:“我跟諸葛遲接頭的事暴露了,沒辦法再繼續呆在無邊閣了,一時間去彆的地方也不知道穩妥不穩妥,隻好先來你這了,這也是諸葛遲的意思。”
“暴露了?跟諸葛遲接頭?什麼諸葛遲的意思?”邵平波狐疑不解,問:“先生,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藍明:“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沒這麼蠢吧?”
邵平波擺手,解釋道:“我沒聽懂什麼意思,究竟怎麼回事?”
究竟怎麼回事?藍明一想起就牙癢癢,“諸葛遲那老王八蛋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居然還主動找上了我……”他把事情前因後果詳細講了遍。
邵平波越聽眼睛瞪的越大,聽完後臉色大變,急了,“那你還不躲起來,還敢往我這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