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度接到手,看了看手中信,再看對方,發現銀姬已驟然轉向,向另一個地方快速遠去了。
他目送著,直到人影徹底消失了,才再次看向了手中信,對方所謂的那個“他”,他自然知道是誰。
“執事,這女人是誰啊?您認識嗎?”一名隨從問了聲。
秦度神情複雜,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回頭看了看兩名隨從,警告道:“管好你們的嘴,當做什麼都沒見到,否則誰都保不了你們。”
憑他在大羅聖地多年的經驗,三人見到了這女人還活著,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是!”兩名隨從儘管心存疑惑,但還是拱手領命了,隻是在心中嘀咕而已。
加快了速度,抵達大羅聖地後,秦度並未回去向上峰複命,而是直奔大羅聖殿,還帶著兩名隨從。
不讓兩名隨從離開他的視線,也不讓兩人跟任何人接觸或答話,約束著直接帶往了大羅聖殿。
在大羅聖地多年,能活到現在,他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他也沒資格直接闖入聖殿,自然要先行向守衛通報。
守衛也有些意外,這位竟然要求直接麵見聖尊,而且態度強硬,問什麼事不肯說,隻說必須要見到聖尊本人才能說。
看出了有要緊事,守衛迅速入內通報,稍候出來,揮手招呼一聲,“聖尊讓你進去。”
秦度點頭,回頭叮囑兩名隨從,“你們就在這等著,不許擅離,沒有聖尊發話,不許和任何人交談,明白嗎?”
“是!”兩名隨從拱手領命,心弦也繃了起來,就憑他們,和人說話,居然要經過聖尊同意才行?
秦度抬頭看天,穩了穩神,方大步進入了聖殿內。
有人引領他直接到了聖殿後麵,見到羅秋正在軒閣內與弟子陸之長下棋。
見到秦度,平常不苟言笑的羅秋略露笑意,知道這位雖沒什麼本事,卻是個老實本分人,目光回到棋盤上,淡然道:“老秦,什麼事非見我不可?”
秦度看了眼陸之長,對其拱手道:“陸先生,還請暫且回避。”
“……”撚子在手的陸之長愣怔無語,相當意外,這位雖是大羅聖地的老人,但也沒資格這樣跟自己說話,可畢竟是當著羅秋的麵,不禁看向羅秋的反應。
羅秋也很意外,不過還是偏頭示意了一下。
於是陸之長放下了棋子,起身而去,與秦度擦身而過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坐吧。”羅秋伸手示意了一下對麵。
“不敢!”秦度躬身婉拒。
羅秋淡笑:“你是聖地老人了,這裡也沒外人,不要那些個規矩。”對於老實本分人,沒什麼野心的人,又是效命多年的老人,他算是比較寬待的,平常見到甚至會主動打招呼,令人受寵若驚,也可以說是籠絡人心。
不過見他還是不敢坐,也就不勉強了,“人走了,有什麼事說吧。”
秦度沉聲道:“聖尊,屬下奉命外出巡查,回來的途中遇見了一人,遇見了夫人!”
羅秋抬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夫人?哪個夫人值得你大驚小怪?”
秦度一字一句道:“銀姬夫人!”
羅秋瞳孔驟縮,緩緩站了起來,走出棋盤,與之麵對麵道:“老秦,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屬下不敢相信,難以置信,居然會見到已故去的夫人,這是夫人給屬下的信……”秦度雙手奉上一封書信,躬身著將事發經過詳詳細細講了出來。
聽完後的羅秋臉頰緊繃,目光盯在信上,法眼仔細審查了一下,在無量園差點陰溝裡翻船的事他還記得。
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方接信到手,開了密封,小心著扯出了裡麵的信件,慢慢打開了。
入眼看到的是一幅地圖,一看便知是荒澤死地的地圖,沒看懂是什麼意思,不過背麵明顯有字跡。
翻過來看,行行字跡,這才是信的主要內容,字體字跡他很熟悉。
而看明信中內容後,羅秋的嘴唇抿上了,信慢慢合上,抬眼,“老秦,你說還有兩個人見到了夫人?”
秦度道:“是!就在殿外,屬下將他們一路帶了過來,嚴禁了他們與任何人接觸和交流。”
羅秋:“做的對。那兩個人就留在這,你不用管了。你是我信得過的老人,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事你就當做沒發生過,我不希望聽到什麼流言蜚語,明白嗎?”
秦度:“明白。”
羅秋:“你回去吧。”
“是!”秦度拱手後退幾步,方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