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達轉身,看向他,“長老息怒!並非玩笑。呼延定脫離大部人馬,親自前往各州府征調人馬,呼延無恨不會不考慮他的安全問題,安全上定有不少高手保護。此時看似容易得手,實則反而是最不容易得手的時候。”
“此時對呼延定的保護一定是警惕性最高的時候,此時一旦讓呼延定跑了,再想對其進行斬首就難了!”
“此時要做的,就是不妄動。”
“此時正是齊國人心不穩之際,對方肯定也會擔憂身邊是否會有異心者,否則呼延無恨不會讓自己兒子親自來召集人馬。此時定然是呼延定對身邊諸侯人馬的警惕性最高的時候。”
“按常理,就如長老所言,此時正是容易下手的時候。所以身邊人馬要有異心動作的話,一定會在此時發作,呼延定焉能不妨?”
“所以我們必須反常理而行,讓他順利將人馬集結,要讓那邊慢慢放鬆警惕。等到他發現大軍在握,發現諸侯人馬還不至於逆反時,加之大軍保護周全了,外敵難近其身,他身邊的護衛修士定然也要發揮監軍作用,定會散出一批監視麾下人馬。”
“隻要他警惕性降低了,我們這邊策反的人馬才能在不容易引起他懷疑的情況下在他身邊就近布置。”
“而此時方是最佳的動手時機。靈虛府、守正閣、大樂山,三派所有的高手,不管他是掌門也好,還是長老也罷,哪怕是三派的太上長老,也要給我一起上,能用的天劍符也都要給我用上,不惜代價將呼延定給我拿下!”
器雲宗長老皺眉,遲疑道:“如若失敗呢?”
顧遠達:“這就是我要等到那個時候動手的另一個重要原因!現在動手,就算殺了呼延定,呼延無恨還有可能派出其他人來指揮呼延定召集來的人馬。”
“而等到我所說的時機成熟後再動手,效果則不一般!”
……
“大帥,少將軍二十萬人馬已經集結完畢!”
帳內,一將前來報上軍情,呼延無恨點了點頭。
之後帳內相關人員立刻將軍情地圖化,展開了圖上作業,將平叛人馬和叛軍之間的敵我態勢在圖上標示了出來。
站在地圖旁查看的呼延無恨仔細審視著。
一旁將領道:“大帥,顧遠達那狗賊擺出的陣勢,似乎是想和少將軍決戰呐,這是欺少將軍人馬少於他麼,豈不知少將軍隻是糾纏,壓根不會與他決戰!”
卻不見一旁的呼延無恨已經變了臉色,正目光急閃中。
嗅到危險氣息的呼延無恨忽沉聲道:“不好!速傳訊呼延定,緊急提醒,他身邊人馬中定有叛軍內應,快,三隻金翅同時傳訊!”
一個優秀的將領之所以優秀,就是在戰場上有敏銳的危險察覺能力。
此話一出,帳內立刻忙成一團,迅速有人擬文,三道傳訊緊急發出了。
站在地圖前的呼延無恨臉色陰沉,緊盯地圖,臉色可謂很難看。
親自監督,確定消息已經順利發出的將領走到一旁,“大帥,何以見得?”
呼延無恨:“顧遠達豈能不知呼延定集結的人馬隻是糾纏?顧遠達擅長奇襲,此時擺開決戰陣勢,根本無用,也犯不著虛張聲勢,唯一的結果,呼延定身邊必然有變!一旦有變,必然是在黎明時分,趁黑突襲,而後趁亮發動全麵進攻,否則茫茫草原四處可跑,達不到顧遠達想一舉擊敗的效果…但願還來得及!”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顧遠達曾是他手下將領,他豈能不知顧遠達的作戰風格。
一旁將領臉色也變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們此時才接到消息,興許少將軍已有反應也不一定!”
……
“報!上將軍疾報!”
天微微亮時,傳訊官顧不得禮數,竟緊急闖進了呼延定帳內。
正在行軍榻上和衣而臥的呼延定猛然驚醒而起,一把抓來急報查看,看後驚得頭皮發麻,大喊一聲,“來人!”
轟!回應他的是適時驟響的轟鳴聲……
不出呼延無恨所料,顧遠達果然在黎明之際天微微亮時發動了突襲。
呼延定右翼人馬主將早已被晉國給策反,靈虛府、守正閣、大樂山所有高手傾巢而出,換上軍士衣裳在內應的協助下,竟靠近了呼延定中軍帳附近。
中軍帳四周和空中的防禦警戒頓時形同虛設。
措手不及的齊國修士情急之下倉促抵禦,天劍符罡影轟隆隆狂轟濫炸,齊國大軍從最中間亂做了一團。
打鬥動靜一起,三裡外的叛軍頓時傾巢而出,騎兵隆隆衝擊在前,率先趕到發動襲擊……
也許真是時命不濟,又或許真的是氣數儘了,呼延無恨的緊急警訊若能早到片刻,局麵也許都會不一樣。
趁著天黑遮掩,原衛國三大派的高手成功接近發動了突襲。
雙方大軍一陣廝殺,二十萬拚湊的人馬在失去了有效統一指揮的情況下,被三十萬叛軍一衝就衝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