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展開的肅清行動針對的本就是縹緲閣的耳目,避開了這些耳目,因此難有風聲傳出。
行動規模雖龐大,卻都緊捂著蓋子在行動,譬如紫金洞內大多數弟子都不知道本門內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修行界更是聽不到什麼風聲……
南州府城內,損壞的建築正在恢複重建中,一場風波之後,上麵沒人追究,下麵也隻能是不了了之,用錢來擺平損失。對失去了親人的人來說,錢不能撫平傷痛,可生活還要繼續,拿到了重金撫恤能改善幸存者的生活總比沒有的好。
商朝宗這邊嘗試著與天下錢莊聯係了一下,希望能拿到一些賠償,畢竟是羅秋和元色搞出來的事。
結果天下錢莊不承認是羅秋和元色在搞事。一番囉嗦後,商朝宗這邊明白了,天下錢莊不是拿不出這點錢,而是就是不承認兩位聖尊有在人間胡作非為,商朝宗隻能是作罷。
蝸居的地下密室內,管芳儀來到,見到牛有道正在與呂無雙談事,上前打擾了一下,“道爺,紫金洞長老嚴立日夜兼程馬不停蹄趕來了,正在與留仙宗三派掌門密會,應該是在布置清除縹緲閣耳目的事。”
牛有道嗬嗬一樂,“嚴立,這老小子命還真大,居然活著離開了聖境,說來還是咱們這邊幫了他。”
管芳儀噗嗤一聲,“人不是你弄進去的麼?”
呂無雙卻提醒道:“清除縹緲閣耳目之事,牽涉的人數眾多,恐怕會有意外出現,可能會有漏網之魚。”
牛有道不以為然,“那還重要嗎?真正的關鍵是,這些縹緲閣安插在各方勢力當中的耳目都暴露了,已經廢了。這意味著什麼?”起身走到了地圖前,掃視天下全圖,“九聖,長孫彌和牧連澤的勢力被瓦解;你和元色的勢力也將脫離他們,甚至可為我們所用;縹緲閣失去了那些耳目,作用也廢了,無非是一群打手,剩下的五聖實力和瞎眼老虎沒什麼區彆。”
“九聖,斷去了四聖的勢力,縹緲閣又廢了,勢力已是大大受損,之後隻能靠五聖個人的威懾力。天下苦九聖久矣,人心搖擺,論勢力,他們已不如我們,五聖麾下的那些勢力已不足為懼。此事之後,我們要對付的僅僅是五聖個人,無需太多顧忌,局勢已經徹底翻轉!”
轉身回頭,目光掃過兩人,“他們想控製天下人對飛禽坐騎的使用,我們這次就從霍空手上弄一批出來,到處飛來飛去隻要不被五聖撞上,看他們能耐我何。”
呂無雙和管芳儀看出了他的意氣風發之情,能看出牛有道難得這般的心情大好,似乎卸下了一個大包袱一般。
也能理解,元色的死,他果斷抓住了這個機會,局麵真的是在一夕之間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管芳儀試著提醒了一句,“五聖安插耳目,難道隻會放任縹緲閣去辦,他們私下難道不會經營一些縹緲閣不知的耳目?”
呂無雙:“多慮了,九聖相互掣肘,彼此之間處心積慮,人間的事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人力,都是交給縹緲閣去處理的,人間也不是他們爭鋒的地方。早年的時候,他們剛崛起的時候會這樣乾,畢竟都是從人間開始的,之後九聖都是往彼此之間的陣營裡想儘辦法安插耳目。”
管芳儀哦了聲,微微點頭,明白了,忽又問:“道爺,公孫布怎麼辦?”
呂無雙給了句,“他不在名單上。”
管芳儀愕然:“不在?難道他的名字未登陸在縹緲閣內部?”
呂無雙:“我讓霍空在各國圈出了一些地方,包括這裡,讓他不要把這些地方的潛藏名單報出,讓把這些地方的名單報給這邊。”說著斜眼看向牛有道,“應該就是為了這個公孫布吧,圈其他地方也是為了掩飾。”
管芳儀不解,問牛有道,“道爺,你想放他一馬?”
牛有道:“他當年帶著五梁山上下投奔我,為打造茅廬山莊的情報網絡立下了汗馬功勞。若不是我讓他負責茅廬山莊的情報中樞,他也不會被縹緲閣盯上,被盯上了,有些事情他也沒有辦法…給他一次機會吧,看他如何抉擇。”
管芳儀哦著點頭。
呂無雙卻是不禁微微搖頭,雖然讓霍空在各國圈了一些地方做掩飾,可霍空保不準會懷疑其用意,為了一個內奸叛徒,何必冒這個風險?之前因為救羅芳菲冒險,差點導致全軍覆沒,前車之鑒尚在,還不吸取教訓,又來了。
她發現這位有些時候有點婦人之仁,的確不像個成就霸業的人,她發現自己的判斷沒錯,這位骨子裡某些地方其實和袁罡挺像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人讓人放心,至少接觸了一段時間後,她自己也不知不覺放心了,雖然還跟袁罡卯著,但已經相信這邊不會對自己人乾出過河拆橋的事,開始毫無保留的為這邊辦事了……
燕京,大司空府,內宅正房,廳內與夫人一番長談後,高見成沉聲問道:“你能保證嗎?”
其夫人則低聲反問了一句,“我保證了,你能信嗎?”
高見成臉頰略繃,起身離開了,神情複雜地走了出來,其夫人則坐在茶幾旁黯然垂首。
高見成與庭院中等候的管家範專錯身而過,直接去了書房。
沒等到老爺其他示意,範專揮了下手,兩側出來兩人,跟著他一起進了正房廳內,房門一閉……
書房內端坐案後的高見成貌似閉目養神,內心波瀾不停。
逍遙宮有人秘密來到,說他夫人是縹緲閣的人,遵縹緲閣的意思,要進行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