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芳菲看著石榻上的那隻銀狐,依然是一聲不吭,隻有淚水在默默流淌不停。
突然啪啪聲響起,隻見黑雲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狠狠的抽自己的耳光不停,哭得一塌糊塗的臭罵自己,“是我該死,是我該死,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沒聽牛有道的,是我害了老族長,是我害了老族長,我該死,我該死……”
狐族沒人攔他,都在那悲痛老族長的逝去。
最終還是敖豐見他把自己給打的口鼻流血了,雙手搓了把臉,歎了口氣,走了過去,伸手施法摁在了黑雲的肩頭,製止了他的自殘,“許多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誰也不怪,要怪就怪那些老狗,節哀順變吧!”
正這時,外麵傳來呐喊聲,“羅秋死了,羅秋死了……”
一位長老匆匆趕來,手上還抱著羅秋的屍體,結果進來一看現場情況,頓時懵了,手上的屍體亦咣當落地。
那長老瞬間嚎啕著衝了過去,抓住跪著的人一個個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似乎不願接受這個現實。
羅芳菲手中的信落了一地,癡癡呆呆地慢慢站了起來,幾乎沒人注意到她,隻見她默默走到了羅秋遺體旁,怔怔看著羅秋的遺體,怔怔看著羅秋胸膛上留下的傷口。
一段段畫麵在她腦海中閃過,羅秋殺莎如來的畫麵,她自己一爪紮入羅秋胸膛的畫麵,還有銀姬臨終前渴望的眼神,等等畫麵不斷在她腦海中交織浮現。
她慢慢抬起了自己的雙手,手上還殘留有父親的鮮血。
看著看著,她的頭發在變色,在漸漸變黑。
她的獠牙在慢慢收縮,耳朵在慢慢收縮,雙手上的尖銳爪子也在慢慢收縮。
當她一雙手恢複原樣後,當她整個人恢複原樣後,慢慢閉上了雙眼,竟咣當後倒了下去。
一些人抬頭看來,皆一驚,昆林樹閃身而來,趕緊蹲身施法為其檢查。
……
密室內,咣一聲震響,牛有道拍案而起,差點沒把桌子給拍碎了。
接到了狐族那邊傳來的消息,知道羅秋死了,他沒有任何又斬一聖下馬的喜悅感,反而是無儘憤怒,怒喝道:“怎麼回事?我不是讓切斷所有跟銀姬的聯係嗎?沒有任何聯係的情況下,銀姬怎麼會跟羅秋照麵,銀姬怎麼會出事?誰來告訴我!”
他大多數時候很冷靜,很理智,所以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情況出現,那怒不可遏的樣子,令密室內的數人皆沉默。
出了這麼大的事,該來的都來了。
但這裡沒人知道答案,狐族那邊的唯一知情人黑雲什麼都顧不上,處在無儘的自責中。
密信還是那邊的敖豐知道這邊要儘快掌握情況,督促沉浸在悲傷中的狐族儘快通報的消息。
呂無雙亦皺眉,的確,按牛有道的布置,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才對。
之前的最壞預想,已預見了莎如來可能會出事,也預見到了羅芳菲可能出事的幾率都很小,銀姬是最不可能出事的,這邊甚至想都沒往銀姬會出事的頭上去想,怎麼最不可能出事的反而出事了呢?
銀姬死了?領馭整個狐族那麼多年的人物,甚至是和商頌夫婦有交情的人物,竟然不可預料的死了,呂無雙也感到遺憾。
當然,覺得遺憾是因為她現在已經站在了這邊的立場上,若還是站在九聖的立場的話,隻怕她會有可能是參與對銀姬下毒手的人之一。
來回徘徊的牛有道突停步,指著幾人怒斥,“是不是你們疏忽了沒通知?”
呂無雙哭笑不得,發現這位氣糊塗了,這人呐,一不冷靜,就無法做出清醒判斷,當即出聲提醒道:“我說道爺,你這不是閉著眼睛瞎扯麼,這事是你和王尊會麵時親自交代王尊的,彆硬往我們頭上摁呐,我們可都本本分分規矩著呢。”
當然,她也能理解牛有道的怒火因何而來,因這邊未能周全到位導致莎如來喪命,這位已經是很自責了,如今還出個意外把銀姬給弄死了,這可是這邊的元嬰期的實力之一,就這樣折損了,如何能不大怒!
袁罡淡淡給了句,“你少說兩句!”
雲姬忍不住瞅他一眼,怎麼感覺這語氣裡的味道有男人管束自家婆娘的意思。
呂無雙也回頭看了眼,略無奈狀,不過倒是乖乖聽話閉嘴了。
不過她這話倒是讓牛有道迅速冷靜了下來,發現自己有點盛怒過度了,已經有些說話不經腦子了,如今的局勢下,還有許多艱險可能會隨時出現,他身為掌舵人,現在不是情緒失控誤判的時候。
見他情緒漸平穩了,袁罡反倒出聲了,站在偵查分析的角度提供出了見解,“道爺,這事要麼是王尊沒把你的意思傳達到位,要麼就是銀姬沒有按你的話辦。”
抬手指向了牆上的聖境地圖,“荒澤死地的範圍那麼大,隱秘的藏身之所,羅秋等人無意中撞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按理說,這麼大的事,王尊不可能不傳達到位,那麼隻剩一個可能,可能就是銀姬沒按你的話去執行。這事回頭聯係那邊問問應該就清楚了。”
ps:梧桐黃金盟答謝(3/13)。徹夜筆耕不輟,佩服自己,勤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