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徐道:“呼延無恨之敗,也許就敗在這西屏關上。”
伏州刺史史辛茂問出一句,“蒙帥此話怎講?”
蒙山鳴悠悠道:“呼延無恨一開始可能並未把高品給放在眼裡,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高品,見西屏關難攻,強攻必然付出巨大代價,便放棄了。那時戰局還控製在衛國境內,他可能是有信心的。”
“他若知最後會演變成那般局勢,若知自己麵對高品久攻不下,必然不會放棄西屏關,隻要擋住晉國援軍,與關外秦軍內外夾擊,代價雖大,孤立無援的尹除最終是守不住西屏關的。”
“西屏關在手,援軍隨時可入關,西屏關又會反過來鉗製大量晉軍,隻怕最終的戰局又會是另一番光景。兵家必爭的咽喉之地,他居然放棄了…我當時也沒想到高品會采取金爵的戰法,居然把齊國給耗死了。呼延無恨自儘,恐怕也深藏此恨!”
張虎沉吟道:“呼延無恨當時的選擇也談不上什麼錯,為個西屏關死戰,不惜消耗大量兵力,那是不惜一切的打法,之後再與晉軍交戰,兵力上怕是會捉襟見肘,的確不如他直接打敗晉軍更劃算。當然,若知後麵局勢,那他自然是要先拚命拿下西屏關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自己的高見。
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皆在寧王麾下的情形,隻不過各人都有了變化,他們更成熟了,蒙山鳴也老了,寧王麾下也變成了在寧王兒子麾下。
說著說著,羅大安忽轉身對他們打了個手勢,示意噤聲。
眾人安靜了下來,才發現蒙山鳴竟然歪在輪椅上睡著了,打著輕輕的呼嚕。
乾瘦的身軀沐浴夕陽,花白的胡須在風中微微拂動。
眾人當即讓四周來往的軍士小聲,有人取了張毯子來,有幾人聯手輕輕將毯子覆蓋在了蒙山鳴的身上掖好。
幾位將領為了不驚擾,聯手輕輕將輪椅帶人一起抬了起來,輕輕的抬進了蒙山鳴的營帳內。
再出來時,眾人相視一眼,張虎輕輕歎了聲,“歲月不饒人,蒙帥也老了。”
中軍帳外,管芳儀扭著腰肢在夕陽下漫步,手中團扇搖著。
在這群大男人的世界裡,倒像是綠葉中的一朵紅花,格外醒目,不時惹來一些軍士的偷窺。
一般軍士沒那麼高的眼界,在他們看來,管芳儀還是很漂亮的,畢竟底子在那。
至少比他們家那些乾農活的三十歲的婦人顯得年輕好看的多,乾粗活的年輕婦人也沒這樣好看的細皮嫩肉。對這些軍士來說,是許多人這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美色……
“清清被人殺死了。”
室內,牛有道摘下了銀兒的假麵,對著她說了一句。
銀兒頓時愣住,很快臉上浮現出憤怒,那詭異銀紋也快速在她臉上浮現。
牛有道立刻一手摁在她肩頭,趕緊施法化解她體內飛快滋生的異種妖氣,反手又是一隻烤雞腿遞到她眼前,“你聽錯了。”
銀兒立馬糊塗了,問了句,“不是清清?”
“不是。”牛有道搖頭。
銀兒頓時放心了,一把搶了雞腿到手,歡快啃咬了起來。
控製住她體內異種妖力後,發現這個辦法依然快速有效後,牛有道鬆了口氣撒手了。
這不是第一次,他隻是重複再試一次而已,還沒來器雲宗這邊時,他就嘗試過幾次,反正是把商淑清給說死了幾次。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這丫頭屬於不太長記性的那種,反複糊弄都行,但這不是壞事,對目前的情況來說是好事,他就怕這丫頭關鍵時刻掉鏈子。
一旦發生意外,若真再出現元色那次的狀況,給幾記耳光還在那傻眼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過一回頭,發現一旁的雲姬正滿眼古怪的看著自己時,牛有道暗暗小汗一把,又拿了假麵幫銀兒重新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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