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悲痛管芳儀斷臂的吳老二和許老六聽到‘道爺’的稱呼,一起回頭看來,一見牛有道,齊齊驚呼,“道爺!”
兩人可謂驚呆了,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感覺跟做夢似的。
牛有道微笑著對兩人點了點頭,“又見麵了。”
看穿著,不是之前的那個王嘯嗎?吳老二和許老六麵麵相覷,很快反應了過來,這位沒死,那就說明一直隱藏在茅廬山莊的幕後,也就是說,許多事情一直是這位在幕後操控著。
二人心驚不已,背著蒙山鳴的許老六和吳老二當即恭恭敬敬行禮,“道爺。”
灰頭土臉的呂無雙則慢慢走到了袁罡身邊,看著袁罡的樣子,凝視了一陣後,堂堂無雙聖尊潸然淚下,伸手抓了袁罡的手腕托起,隻見手上皮肉已經掀起能見骨。
側了側腦袋的袁罡,手指已無細微的觸摸能力,但聞到了體香,知道了是誰,沉默著。
牛有道走到了管芳儀麵前,卻偏頭問雲姬,“知不知道我為何攔著你出手?”
雲姬看了眼管芳儀,“怕我有危險。”
牛有道搖頭,“倘若烏常不是這種死法,你和紅娘都受傷了,烏常一死,我們會是什麼下場,那些人回過頭來一定不會錯過機會,立馬會向我們下殺手。我們若不能脫身,殺了烏常毫無意義,這世上也許又有另一批九聖重現。”
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都知道他指的‘那些人’是指西海堂他們,想想,這份擔憂絕非多慮,而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趙雄歌略沉默掂量,憑自己一人恐怕擋不住那些人。
管芳儀也明白他在意指什麼,明白了牛有道問雲姬的話其實是想說給她聽的,但眼中的神色流露出了她心裡的想法,似乎對什麼都感覺索然無味了。
牛有道話點到了她頭上,“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去見南天無芳?再見他,你怕是要後悔!”
披頭散發瘋婆子似的管芳儀冷哼,“我見他作甚,我恨不得殺了他!”
“怕你因情情愛愛耽誤正事,早知如此就該在出發前告訴你。”牛有道語氣中有斥責的意味,回頭看向商淑清,“郡主,你回頭把南天無芳的事跟她解釋一下,讓她自己做決定。”
商淑清點頭“嗯”了聲,再看向管芳儀的斷臂,有不忍神色。
解釋什麼?管芳儀目露驚疑不定。
牛有道則走向了躺在地上的銀兒,蹲身在旁,伸手摁在了臉上銀紋色彩愈發顯現的銀兒身上,施法為其化解體內的異種妖力。
在蒙山鳴的示意一下,許老六將其放坐在了地上。
沒多久,在無數鴉將的大規模搜尋下,一個個人被從地下挖了出來,一個個狼狽不堪。
“咳咳…”諸葛遲一聲咳嗽,又嗆了口血出來,竟幽幽睜眼醒來,躺在地上左右看了看,慢慢掙紮著坐起,臉上的假麵早飛了,喘息著。
趙雄歌半蹲在他跟前,“不愧是進階多年的元嬰高手,你是他們當中傷的最輕的。”
諸葛遲略搖頭,“和這無關,感覺烏常的爆炸威力中有相互排斥的衝撞,爆炸過程中威力降解了不少,若是純粹的話,威力恐怕要強上不少,我隻怕小命不保。”
趙雄歌點頭,“你的感覺沒錯,烏常體內灌入了各種修行功法的修為,並不純粹。”回頭看向地上血淋淋一排躺的人,“聽你這麼一說,若非如此,隻怕都活不了。”
諸葛遲忽怔了下,抬眼看著他,“你怎麼會沒事?”
趙雄歌調皮了一句,“我實力比你們都強。”
諸葛遲哦了句,當真了,“看來曾經在丹榜名列前茅的高手果然是不一般。”
此時的牛有道站在了一具屍體前,參與圍攻烏常的一群人中的唯一死者,敖豐!
身子已經倒折斷了,屍體殘破,有些部位已經和塵土融為了一體,已經找不到了。
敖豐被烏常盛怒之下的一擊打成了重傷,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法力防禦不濟,未能爬離爆炸區域,爆炸一起,便被摧毀成了這樣,死無全屍!
盯著敖豐的屍體,旁人也不知牛有道在想什麼,雲姬走到了一旁,低聲提醒道:“現在緊急救治的話,基本上都還能救活,不救的話,大多都得死,你看?”
有此一問,是因為牛有道之前提及的這些人可能會有反複,不知牛有道是想這些人活還是想讓這些人死。
牛有道轉身,掃過一排血淋淋昏迷的人,沉聲道:“全部給我抓起來!”
雲姬懂了,既然是抓起來,那就意味著還要救治。
諸葛遲卻是聞聲回頭,驚呼,“你莫非想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