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蘇照自然是立即施法為他理順氣息,迅速將他的劇烈咳嗽壓製了下去。
之前已經聽邵三省說過被氣得吐血的事,此時順帶為其檢查了一下,查後歎了聲,“你怒急之下傷了心肺,看來你的確被那個牛有道給氣得不輕。不要再輕易動怒了,你已經心肺受損,氣一次就怒火攻心一次,也就等於又傷一次,你這樣的話縱有靈丹妙藥也經不住你在舊創上反複受傷。”
“我沒事。”邵平波搖了搖頭,“柳兒被他們誘走,隻有兩個結果,要麼死在他們手上,要麼落在牛有道手上成為把柄。老邵,立刻讓父親下令各地人馬搜尋,既然是那丫頭找死,我寧願讓她死,也不能讓她落在牛有道手上。告訴父親,對方直奔燕國目標太明顯,繞道趙國和宋國的可能性很大,經水路過宋國出海,走海路繞道青山郡的可能性也不小,讓父親下令平瀾江那邊的水軍封鎖平瀾江,不許任何船隻通行!”
蘇照著急道:“你安心休息行不行?不要再勞心勞力了,你這個樣子不能傷神,否則你那受損心脈遲遲難愈。趁著關押在這裡,把手上的繁縟公務放下,什麼都不要想,平心靜氣好好休養。”
回頭又問邵三省,“老邵,柳兒什麼時候跑的?”
邵三省琢磨了一下,回:“按守衛的說法,應該不超過三個時辰。”
“那就沒問題了。”蘇照頷首,又對邵平波道:“這事你交給我,我保證柳兒出不了北州。”
邵平波立回頭:“你有把握?”
他很焦慮這個,是自己妹妹隻是一方麵原因,這邊被牛有道給弄成這樣,再讓牛有道把自己妹妹給弄走了的話,讓他情何以堪!
蘇照:“聽說你這裡情況緊急,我立刻從組織內帶了些有用的人手來以防萬一備用,有追蹤方麵的高手,你放心,才走了三個時辰,跑不了!”
複又回頭對邵三省道:“你立刻去柳兒住的地方找一找,找一樣有柳兒氣味的東西,能有柳兒沒洗過的貼身衣物最好,快去!”
“好!”邵三省點頭應下。
他剛要走,邵平波又沉聲喝道:“讓父親把刺史府給好好查一下,那丫頭哪來的毒藥?裡應外合總得有個傳信的人,把人給我揪出來!”
一想到刺史府內可能也被牛有道給滲透了,他就不寒而栗,這個人若是不揪出來,他怕是要寢食難安。
“是!”邵三省神情一肅,應下,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蘇照揮了揮手,讓邵三省快點去了後,複又安撫邵平波,“知道你在乎那個妹妹,你安心在這休養,我一定幫你把柳兒給好好的帶回來。”
邵平波沉聲道:“一起,我也去!”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跑來折騰,他有點懷疑是牛有道本人親自來了。
蘇照指了指大牢環境,“外麵有大禪山的人守著,你怎麼出去?大禪山的人暫時也不會放你離開這裡。”
邵平波:“入駐北州後,我就讓人在刺史府下麵秘密挖掘了通往城外的密道,地牢裡也有入口,咱們城外碰頭!”
蘇照無語,這位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離開刺史府後,蘇照帶著幾名隨從,直奔淩波府。
淩波府內的一間廳堂內,左右各坐了兩人,共四人,也如同蘇照一般蒙著黑鬥篷,看不清臉,坐如雕塑。
蘇照一進廳內,雙手掀開了帽子,露出了真容,四人站了起來禮貌一聲,“香主!”
蘇照微點頭,快步走到左邊一人跟前,袖子裡掏出了一件肚兜,“找到這個人!”
肚兜是邵柳兒換下的肚兜,本來下人每天上午都要幫邵柳兒洗的,然而臨時被邵柳兒招去吃東西,結果毒翻了。
那人帽簷下的留海較長,灰白頭發,連眼睛都擋住。
伸手接了蘇照遞來的東西,放在鼻子前嗅了一陣,又抬頭,鼻翼煽動著,似乎在尋找空氣中的氣味。
在他抬頭之後,才能發現,留海下的一雙眼窩深陷,令人驚悚,竟然沒有眼球……
馬車依舊在顛簸,邵柳兒依偎在譚耀顯的懷中不語。
以前,凡事有父兄罩著,不需要她操什麼心,這次離開了父兄,還帶著這麼一個文弱書生,不得不操起了心來麵對。
她對譚耀顯信任的那個‘李兄’抱有深深疑慮,本醞釀好了說辭讓譚耀顯換道而行。
然問過駕車的馬夫是誰安排的,一聽也是那個‘李兄’安排的,她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了。
她稍會些拳腳,能不能自保是個問題,她最擔心的是譚耀顯這個文弱書生,她自保都夠嗆,又如何保護的了譚耀顯。
斟酌再三,不敢拿譚耀顯的安危冒險,隻能是見機行事。
不過一路上卻是不時揭開車窗簾,看看外麵,天色已近黃昏。
待到發現馬車已經到了江邊,能看到橫流天際的江水,邵柳兒放下了車簾,在譚耀顯耳邊低聲問了句,“譚郎,你會水嗎?”
“呃…”譚耀顯愕然,搖頭道:“不會,問這個乾嘛?”
邵柳兒心一沉,卻微笑道:“我也不會水,怕坐船,萬一掉江裡去了怎麼辦,你又不能救我。”
譚耀顯一臉柔情,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哪有那麼容易翻的船,放心,不會有事的。”
“也是!”邵柳兒笑笑不語,享受著他懷抱給予的溫暖。
馬車抵達了江邊,終於停下了。
兩人鑽出馬車下來,隻見先到一步的陸聖中已負手站在碼頭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們。
見到順利將邵柳兒拐到了此地,陸聖中心中是狂喜的,意味著若不出意外的話,事情已經成功了大半。
能將邵平波的妹妹獻給牛有道,想必牛有道也沒什麼話說了。
五梁山掌門的位置,他很是期待!
譚耀顯與邵柳兒攜手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