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牡丹:“道爺,有令狐秋在,大禪山的確有可能不敢亂來。”
牛有道背對道:“就算令狐秋不在,大禪山也不會對我亂來,先不說我在冰雪閣和皇烈的事,大禪山也不會為邵平波的私仇念念不忘,哪怕換了是天玉門,也不會為王爺的私仇折騰。這些門派,不真正觸及他們的利益,是不會招惹亂七八糟麻煩的。何況如你所言,令狐秋在,大禪山多少要給他幾分麵子。”
黑牡丹又是一怔,一直以為道爺的布局是為應付大禪山,居然不是大禪山,不禁問道:“那道爺你等的客是誰?”
牛有道:“還是那句話,我擔心那神秘勢力會出手幫他。大禪山都不敢妄動,邵平波動用其他小勢力出手的可能性更低,因為得手的可能性不大,在我手上吃過虧,他不會輕易做沒把握的事情。”
“所以,隻要有客來,是那神秘勢力的可能性很大。若那神秘勢力真會在這種事上幫他,戰馬的事就更不用說了,那神秘勢力應該也會參與…錯了,不是應該,而是肯定!戰馬對邵平波至關重要,失敗的代價太大!”
說著說著,發出一聲冷笑,“搞不清邵平波身邊的這些人是誰的話,敵暗我明,我會很被動!雁過留聲,人過留痕,對方若是按兵不動,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我便無處下手,隻要對方有動作,就必然會留下痕跡,我倒要看看那神秘勢力究竟是些什麼人!”
黑牡丹:“令狐秋的人脈關係的確有可能讓對方忌憚。”
牛有道背對搖頭:“令狐秋應該不至於讓那神秘勢力也忌憚!”
黑牡丹奇怪:“何以見得?”
牛有道緘默不答,他心裡是清楚的,令狐秋的麵子還不至於無所不能,對大禪山那種也許有影響力,但是對能隨便動用三隻飛禽坐騎的勢力來說,說是在縹緲閣有一席之地也不為過,人家未必會把令狐秋這種掮客放在眼裡,忌憚就更談不上了。
見他不說原因,做為身邊人來說,黑牡丹有提供參考意見的義務,提醒道:“道爺,你彆忘了,你也知道戰馬對邵平波至關重要,現在戰馬才是要緊事,說不定邵平波的主要精力就在戰馬上,暫不會分心對付你。”
牛有道轉過了身來,歎道:“他想除掉我是必然的,我潛隱一年多沒露麵,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一旦再次潛隱,他再想下手隻怕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他能無視?”
“我能關注北州那邊,他不可能不關注青山郡,我不信他能不在青山郡安插耳目,我可是在城裡特意逛了圈,我不信他不知道我出山了。”
“我之所以一路上不急於趕路,之所以在等客來,就是想弄清神秘勢力是什麼人。若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我們在齊國行事本就可能會困難重重,背後再隱藏這麼個隨時會對你出手的神秘勢力,事情則會更麻煩呐…”
最後一聲無儘歎息。
黑牡丹能察覺到他平靜下的憂心忡忡,聽他這麼一說,有點明白了他出山布置上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了道爺出山弄戰馬的事比天玉門他們更困難、更危險,心中不禁也跟著泛起憂慮。
“收拾一下吧。”牛有道將背於身後的密信拿了出來交給她,同時指了指地圖。
黑牡丹立刻將密信給銷毀,地圖水路上的標示也要處理乾淨。
“嗷…嗷…嗷……”
就在這時,三聲吟嘯在外麵回蕩,聲音不算太大,卻很有穿透力,宛若要穿透九霄一般。
兩人相視一眼,迅速閃到窗前向外眺望。
如水銀傾瀉的月光遍灑無邊閣,也令湖水波光粼粼,朝發聲地方看去,隱見水麵升起了三根柱子,兩大一小,在水麵蕩動著漣漪。
兩個大的體軀猶如兩棵遒勁老樹般粗壯,小的與大的相比明顯小一大半。
明顯有鱗甲覆體,月光下折射泛光,猶如覆蓋著朦朧光暈。
略有的動作顯示正在仰天對月咆哮,蛟龍嘯月!
奈何在湖中心,距離有點遠,又是晚上,加之月光在水麵明暗折射的乾擾,根本看不清模樣。
牛有道手一揮,正欲以氣機指揮月蝶飛過去照明,好看個清楚明白。
誰想已有人迫不及待,一座橫跨的石橋上,已經有人指揮了月蝶迅速飛去。
然而就在月蝶即將接近時,嘩啦一聲巨響,水中甩出一條大尾巴,尾巴雖大,速度卻是迅捷飛快,一閃,就直接將那月蝶給拍沒了。
“哈哈…”外麵立刻傳來一陣忍俊不禁的群嘲笑聲。
牛有道一愣,不得不按捺下了自己的月蝶。
“嗷…嗷…嗷……”
湖麵又是三聲龍吟,持續而綿長,引得眾人注目。
眾目睽睽之下,三條翹首出水麵的蛟龍慢慢下沉,最終徹底消失在了波光翻湧的水麵。
同樣站在窗前觀望的令狐秋嗬嗬笑了聲,抬頭看向夜空皓月時,外麵卻響起了“咚咚”敲門聲。
紅袖去開了門,隻見門外出現一個富態漢子,開口便問:“令狐先生可在?”
紅袖疑惑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