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樂嗬嗬一笑,途中無聊,偶爾找個樂子也無可厚非,關鍵不想跟她談什麼唐儀。
然黑牡丹卻看出了他似乎不像他表麵那麼灑脫,對上清宗似乎還有牽掛。
牛有道負手看天,是有牽掛,以前還好,經曆了無邊閣的事後,上清宗找上門讓他有些心煩。
上清宗他是不會再回去的,對上清宗也沒興趣。哪怕排除個人喜好的感情因素,他也不可能跑回上清宗去從頭開始,將上清宗帶到商朝宗這邊來就更不現實了,因往事帶來的影響,上清宗實在是不宜再和商建伯一脈的人卷在一起,否則什麼後果都有可能會發生。
另外…不錯,上清宗是對不起他,也沒傳授他什麼,可他卻欠了東郭浩然的人情,一身修為可謂是拜東郭浩然所賜,這次對上卓超,也可謂是東郭浩然凝聚的修為精華救了他的命。
東郭浩然已經死了,想還人情怕是沒辦法還了!
七扯八扯之下,讓他有些鬨心……
茫茫草原中,一道環狀山脈以盆狀坐落。
三條河流流入盆地,又化作六條河流彎彎曲曲流出,而盆地中央又坐落著一座巨大的城,整個草原上最大的一座城,宛若草原上的一顆明珠,也被整個草原上的人視為‘明珠’之城。
此便是齊國京城,坐落在這個盆地,四周的山巒便是天然的屏障,易守難攻!
一國之都,城中繁華自是不說,街道上人來人往,房屋鱗次櫛比,也有庭院幽僻。
繁華之都自有那煙花之地,‘白雲間’號稱齊京第一的尋歡作樂場所,真正的銷金窟。光看外麵那紅牆綠瓦、雕梁畫棟,就儘顯奢華,門口歡客來往不絕,鶯鶯燕燕花枝招展迎來送往,內裡的彩燈日夜通明不熄。
歡場深處,鬨中取靜,庭院幽幽,似乎遠離塵世喧囂。
蒼翠掩映的亭台樓閣之間,琴聲叮咚孤零,似有愁緒難以派遣。
一身宮裝裙裳的蘇照獨坐撫琴,纖纖十指動靜自如,麵容嬌豔,卻又無任何表情。
換了衣著,儘顯婀娜好身段。
一名衣著豔麗、略顯豐腴、塗脂抹粉的婦人聞聲而來,站在亭外靜默佇立了一會兒,輕歎了聲,慢慢走入了亭內,走到琴旁道:“東家若是沒心情,就彆彈了。”
明麵上,蘇照是‘白雲間’的老板,可照這齊京內某些知情人士的說法,‘白雲間’背後真正的東家是某位王爺,而蘇照則是那位王爺暗中蓄養的禁臠。
而這豐腴婦人則是‘白雲間’台麵上的老鴇,名叫秦眠。
如她所言,蘇照果然衣袖一垂,放了雙手起身,不彈了,走到憑欄處觀一旁水池裡的遊魚。
秦眠走到她身旁問:“東家還在因白先生的訓斥而耿耿於懷?”
“事情我沒辦好,師傅訓斥的有道理,我聽著便是。”蘇照冷冷清清一句,心情卻難以開懷。
倒不是因為被師傅給罵了,而是經由邵平波的分析告知,明白了令狐秋其實就是曉月閣的人,師傅顯然是知情的,明顯在瞞著自己。換個角度說,是不是不相信自己?
秦眠嗬嗬一笑,“東家若實在不開心,不妨出去散散心,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好吃的東西,陪東家去嘗嘗如何?”
蘇照淡然道:“吃來吃去不就那樣,能有什麼好吃的。”
秦眠笑道:“那可不一定,城南新開了家名叫‘豆腐館’的館子,裡麵的吃食很有意思,妙不可言!”
“豆腐館?”蘇照疑惑,回頭問道:“這名字聽著怎麼怪怪的,有什麼講究嗎?”
秦眠道:“據那館子裡的人說,賣的吃食就是由黃豆做的,所以叫豆腐。”
蘇照似有不信,“黃豆我不是沒嘗過,還能作出什麼花樣來不成?”
秦眠咯咯笑道:“東家,還真被做出花樣來了,生意火爆的很,現在想吃還要排隊才行。”
“哦!”蘇照倒是有了幾分興趣,頷首道:“也好,看看就看看吧。”
於是兩人從亭台樓閣間走了出來,秦眠途中左右招手,立刻出現了四名穿著下人服飾的漢子隨行。
‘白雲間’後門位置就是一條河,幾人從後門水閣走出,直接登上了一條精美花船,船上掛著白雲間招牌的燈籠。
船夫撐杆,船離水閣,一路晃晃悠悠而去。
坐在雅致船艙內的蘇照,隔著珠簾看著窗外風光,卻有些恍惚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走城中水路繞行,費了不少時間,抵達了城南的明湖。
船還在湖中蕩著,秦眠隔著珠簾指向遠處湖畔有幾株綠柳的地方,“東家,看到沒有,那個隊排成長龍的地方就是豆腐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