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接錢袋子,張臂抱了那婢子就要架上馬帶走,那婢子又驚又怕,已經嚇哭了。
兩名下人又被另兩名年輕人攔住了,兩名下人不得不回頭看向船艙窗戶方向,要下一步的指示。
就在這時,路旁一名高大青年走了過來,伸手攔在了馬前,不讓抱人的青年將那婢女放上馬,沉沉一聲,“把人放下!”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袁罡。
袁罡突然露麵,懾於袁罡的氣勢,倒是將那青年唬住了,下意識放下了婢女。
不過一看袁罡的穿著,土布衣裳,還挽著衣袖,身上還有灰,明顯是個乾力氣活的,青年頓時火了,“哪冒出個不長眼的東西?”
袁罡平靜道:“你這是強搶民女!”
三個青年愣了下,旋即一起哈哈發笑。麵對的青年拿著酒壺的手指了指身邊拽著不放的婢女,“她算哪門子的民女?她是‘白雲間’的婊?子,就是出來賣的,我花錢找樂子,怎麼就成了強搶民女?”
袁罡問那婢女,“你願意跟他走嗎?”
婢女惶恐搖頭,想把胳膊縮回來,卻被那青年拽死了不放。
袁罡道:“你也看到了,人家不願意,這種事情不能勉強。”
青年樂了,“你跟我說對這種出來賣的賤人不能勉強?”
袁罡:“人人生而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她也不是什麼賤人,若有得選擇,她也不會乾這行。她既然不願意,就請公子高抬貴手放過她!”
船艙內的蘇照正漫不經心地端茶慢品,些許小事對她來說,解決起來也不算什麼難事,並未放在心上。
然而船艙外的話卻令她心弦莫名顫了一下,怔住,慢慢扭頭看去,明眸目光正兒八經地盯在了袁罡的身上。
“哈哈……”縱馬的幾位年輕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袁罡的話對他們的觀念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人生三六九等,誰敢說芸芸眾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能說出這種話的必定也是賤民!”青年手中酒壺指向了袁罡,哈哈大笑不止,忽又揮臂喝道:“讓開!”並拖著婢女靠近馬匹,欲推開袁罡。
袁罡突然上手一捉,抓了他的手腕,捏的青年疼的呲牙咧嘴,下意識鬆開了婢女。
扔開青年的胳膊,袁罡順手將那婢女拉了過來,護在身旁送往花船。
見袁罡動手了,青年的兩名同伴哪能坐視,立刻提了馬鞭衝來,揮鞭狂抽。
袁罡順手將那婢女擋在了身後,任由啪啪鞭打,卻沒還手。
那甩著捏痛了的手腕的青年怒了,衝了過來,手中酒壺怒砸在了袁罡的腦門上。
酒壺啪啦碎開,酒水淌了袁罡一臉。
袁罡突然反臂一砸,沒打對方,卻揮臂砸在邊上立於河畔的一株胳膊般粗的柳樹上。
砰!嘎嘣一聲,柳樹應聲攔腰折斷,半截嘩啦倒入一旁的湖中。
船艙內的秦眠嘀咕了一聲,“好大的蠻力!”
還要繼續動手毆打的三名青年驚呆了,舉起的手不敢動了。
“不要逼我動手!”袁罡冷冷一聲。
就在這時,一陣隆隆蹄聲傳來,十餘騎馳騁而來,衝到這邊全部勒馬停下了,為首一名看似年輕卻體格魁梧長滿了絡腮胡須的青年對袁罡喝道:“安兄,怎麼回事?”
船艙內的秦眠對蘇照提醒道:“呼延威來了!”
勒馬而停的一群人氣勢明顯不一般,三名青年似乎也認識,見來人居然對眼前這不識相的家夥以兄弟相稱,頓時慌了,揚起的手放下了,強搶婢女的青年慌忙拱手道:“呼延公子,誤會,一場誤會!”
看三人剛才的動作,再看袁罡一身被抽的衣裳破爛開了的鞭痕,呼延威那雙豹眼一瞪,管你什麼誤會不誤會的,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手一指,怒喝道:“給我打,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