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地道,隻能容一人通過,兩隻月蝶一前一後照明,管芳儀行走在前,牛有道隨行在後。
“這地道是你用來以防萬一好逃生的吧?”牛有道問了句。
管芳儀唉聲歎氣道:“以前是這樣想來著,現在想想,這地道很有可能已經被校事台掌握了。”
牛有道詫異,“校事台知道你的逃生通道?”
“下來地方左拐的路是通往會客單間下麵的,一脈相連,校事台知道了那間單間的秘密,豈能不知道此處?當然,也有可能找不到入口不知道,隻是從那單間發現了問題。”
“校事台連你那單間的秘密都知道?”
“喂喂喂,彆跟我裝糊塗啊,這事你敢說你不清楚?”
“我裝什麼糊塗?我怎麼會知道校事台的事。”
前麵行走的管芳儀陡然止步,猛然轉身回頭,問:“那你怎麼知道我知曉了魏除和令狐秋的談話?不是步尋告訴你的嗎?”
“是你自己做賊心虛露了馬腳,我略作試探便知道了……”牛有道將初見她那晚的試探經過講明了。
管芳儀兩眼漸漸瞪圓了,瞪著他,猶如見鬼了一般,“啊!”忽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雙手抱頭蹲下了,一副腸子都悔青了的樣子。
當初校事台剛找上門警告了她逼問令狐秋和魏除的談話詳情,素不相識的牛有道隨後就找上了門,她還以為牛有道是從步尋那知道了情況找上來的,被一頓威脅後,在外麵躲藏的她趕緊回來了。
現在方明白過來,感情是自己行事不周,聰明反被誤!
自己居然就那樣稀裡糊塗簽了賣身契,稀裡糊塗跟了這家夥,如今明白過來,方明白對方當初是在詐她,自己中了對方的奸計,她恨不得一頭撞死!
牛有道嗬嗬道:“事情都過去了,乾嘛還計較,現在不是挺好嘛!”
“你彆說了!”蹲在地上的管芳儀猛推出一掌,如果不知道真相還罷了,知道了真相反而有點受不了這刺激。
她後悔,真相居然如此殘忍、如此虐人,真不該問呐,還不如繼續糊塗著好,那樣心裡還好受些,現在這事怕是能讓她心裡耿耿於懷一輩子,自己居然如此糊塗、如此草率地把自己給賣了。
懊惱一陣的管芳儀突然起身,轉身大步而行,她找到了想以淚洗麵的感覺,現在上了賊船,後悔也晚了!
途中牛有道問她,校事台怎麼會知道那單間的秘密。
獲悉事發當天校事台已經找過管芳儀,牛有道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管芳儀因何而懊惱。
也由管芳儀的懊惱而明白了一件事,管芳儀當時誤以為了他找上門和步尋有關,才經不住嚇而投降了,否則這女人怕是沒那麼容易雌伏,怕是要多費周折!
反過來說,這事也讓牛有道警惕,沒想到校事台居然如此神通廣大,竟然連管芳儀那單間隱藏的秘密都能扒出來,看來以後真要小心了。
地道的出口,在兩百丈外,兩人鑽出時,在一家平民的小小院落裡。
主人是一對普通平民夫婦,平常以趕車為生,是管芳儀秘密安排在此的。
家裡剛好有馬車,備好馬車,兩人鑽了進去,院門一開,男主人駕著馬車,載了兩人離去。
城中溜了半圈,馬車停在了一座僻靜院子的後院外,牛有道和管芳儀下車後迅速閃過圍牆入內。
天火教的高漸厚就在院內,親眼目睹了兩人翻牆出現在他眼前。
“是英王身邊的人,天火教弟子高漸厚。”管芳儀對牛有道低聲耳語一句,她雖沒跟英王接觸過,但也遠遠見過英王及隨行從街頭經過的情形。
高漸厚也見過管芳儀,如此豔名在外的女人,身在齊京多年,哪會不瞅上一瞅,目光落在了牛有道的身上,問道:“你就是牛有道?”
“正是!”牛有道拱手。
“跟我來吧。”高漸厚轉身而去。
園子裡有一處水閣,高漸厚領著二人來到,敲開了門,對內道:“王爺,人到了。”
屋內,昊真和木九皆在,二人看向了進來的牛有道和管芳儀。
牛有道也在打量兩人,年老的那個肯定不是英王,另一個雙手對穿籠在袖子裡的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看起來也不像是個王爺,他不由看了眼管芳儀。
管芳儀微微頷首,牛有道這才確認了眼前這個看似不像王爺的人真是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