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團烈焰淩空爆開,化作五隻火鳥,振翅衝向空中五人。
逃竄的五人淩空亂劍狂斬,一道道淩厲劍氣劈向四麵八方阻敵!
衝來火鳥轟出一團團火球,猶如狂轟亂炸,空中火光四射!
而那數不清的鋒利鱗甲才是致命的,從各個方向射來,加之又有五隻火鳥的強攻,手忙腳亂之下,五名逃竄者的身上已被劃出一道道飛濺的血花。
一人剛拚命衝出鱗甲射殺的重圍,意圖衝進山林躲藏,隻聽一聲沉喝:“劍出如山,力破千鈞!”
一道雄渾劍罡,近乎有型實質般出現,如一根巨大柱子般轟來。
那人倉惶扭身,避無可避,雙手橫劍推擋,與雄渾劍罡撞在了一起。
轟!勁風四溢,那人當場被震飛了,仰天狂噴出一口鮮血,砸落在地抽搐。
空中一隻逃竄的金翅,被一隻猛禽追來,一爪而出,抓了個正著,金翅當空發出一聲悲鳴……
一場突然而至的激戰,來的快,去的也快,五隻當空盤旋的猛禽亦紛紛振翅落地。
正清理現場時,前方路口拐角處,出現了一隊人馬,五輛四騎並驅拉著的大馬車,數十人護衛著,停在了路口,看著打鬥後的現場。
三大派數名弟子上前,喝道:“什麼人?”
為首馬車旁,一人撥轉坐騎,到了車窗邊,對著懸著窗簾的窗口道:“先生,是大丘門、玄兵宗和天火教的弟子。”
車內有人波瀾不驚地“嗯”了聲。
通稟之人立刻跳下坐騎,伸手挽起了車門簾。
車內端坐著一個白淨男子,起身幾步,彎身鑽了出來,靜靜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平靜審視著前麵攔住的三大派弟子。
男子一身白衣儒雅,一塵不染的樣子,眼角幾道深刻的皺紋,眼神平靜深邃,須發中夾雜著些許銀絲,身材高挑,器宇軒昂,那雍容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見到這人現身,三大派弟子中有幾人愣了一下,知道這人是誰,隨後趕緊召集同門過來,站成一排,一起拱手行禮道:“大丘門、玄兵宗、天火教弟子,見過玉蒼先生!”
一個個恭敬有禮,不敢有絲毫不敬的樣子。
實在是不恭敬都不行,彆說他們,就算是三大派掌門見了此人也是客客氣氣的。
這位玉蒼先生,本就是丹榜上排名第五的高手,更是博學鴻儒,也是兵法大家,諸國幾乎都有他的學生為將,就連齊國上將軍呼延無恨都曾上門聆聽其指點。
晉、衛、齊三國大戰時,此人曾出麵為三國調停,在諸國很有威望。
這位玉蒼先生最讓人稱道的是,義氣無雙,結義兄弟病逝後留下的孤兒寡母,一直是他帶在身邊照顧。據傳見弟妹時身邊必有人以避嫌,與弟妹答話時絕不抬頭正眼直視,讓人讚歎。
這是個廟堂之上能與君王論天下,山野之中能與各派掌門平坐論道之人。
據說常年帶著一群弟子周遊各國,三大派弟子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了他。
玉蒼先生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禮,又指了指打鬥後的狼藉之地,問:“你們這是乾什麼?”
一大丘門弟子道:“奉命捉拿逃犯!不知玉蒼先生此欲何往?”
玉蒼先生道:“正欲去齊京小住,不想遇見你們辦事,若是打擾的話,我們回頭繞道便是!”
那大丘門弟子忙道:“不用不用,是我們打擾了先生,事情已了,先生儘管通行,不必繞遠路!”隨後招呼同伴。
三大派弟子迅速行動,將倒斃的戰馬從路上給搬開了,地麵打出的坑坑窪窪也迅速施法移平。
五輛車馬隊伍再次開動前行,三大派弟子回避在路旁拱手相送。
為首馬車兩邊的窗簾都掛了起來,車內端坐的玉蒼先生斜了眼窗外路旁,目光略掃了下地上重傷殘喘的五人,還有三派弟子手上繳獲的裝著金翅的鳥籠子,那五隻體型巨大的飛禽更是引人注目。
車隊左右馬背上的護衛也隻是淡淡掃了眼,似乎沒人當回事。
三大派弟子目送車隊遠去後,才陸續放下手來,忍不住議論了幾句。
“你們說這五輛馬車中有沒有那孤兒寡母?”
“應該有吧,聽說玉蒼先生走到哪都是帶在身邊照顧的。”
“那些隨行的護衛都是玉蒼先生的弟子嗎?”
“有些是,有些我也沒見過,看年紀不像。”
“操心這個乾嘛,大家利索點,先把手頭上的事給辦了。”
車隊從山脈中駛出,又闖入了茫茫草原。
斜陽照映一行。
為首馬車內,玉蒼先生一隻手伸出了窗外,修長的五指迎風,在夕陽下泛著朦朧金光,優美,輕輕敲打著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