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也是現在才知道讓魏除假死和令狐秋有關,之前上麵一直是瞞著她的。
現在連她也不得不暗暗責怪上麵糊塗,魏除如此重要,怎能輕易卷入這種事情裡麵去?
殊不知,上麵也不想這樣做,然而用儘手段也沒用,牛有道就是躲著龜縮不出,在這京城壓根沒辦法對牛有道下手,紅袖、紅拂甚至做出犧牲采取了色誘的手段也不行,最後不得已才用了魏除假死的權宜之計。
本是想將牛有道給誘出京城解決了以後,魏除再來個僥幸躲過一劫撿了一條命回來的說法,到時候怎麼解釋都行,反正外人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誰也沒想到令狐秋的身份會在這個時候暴露,也沒想到朝廷會突然插手,事情的變化讓人措手不及。
明麵上看來,牛有道搞鬼的可能性很大,若真是如此的話,令狐秋已把魏除的人頭獻給了牛有道,魏除之後還能活過來嗎?真要活過來了,豈不擺明了令狐秋和魏除是串通好了穿一條褲子的,隻怕牛有道想不懷疑魏除的身份都難。
事情鬨成這樣,退一步說,令狐秋落在朝廷手裡不可怕,因為令狐秋也不知道魏除的底細,也不知魏除是假死,威脅不到魏除,反倒是牛有道。
隻要牛有道還活著一天,魏除就沒辦法再活過來!
試問曉月閣如何能放過牛有道?這回不惜代價也要弄死他!
牛有道自己也不知這事背後還有如此複雜隱秘的秘密!
“為什麼?”蘇照問了句。
秦眠搖頭:“東家,規矩你知道,該說的,上麵自然會告訴我們,不告訴我們的,我們就不要過問。”
蘇照手中梳子慢慢梳理起了長發,沉默,之前是上麵壓著她不讓動牛有道,現在倒變成了上麵急著動,也不知其中究竟隱藏了什麼……
茫茫大海,星月璀璨,天地間猶如一片奇幻!
三艘大船保持著二三十丈的間隔距離,在星空下航行著!
客艙內,懸掛的一盞燈籠搖晃著,還有一隻鳥籠也在搖晃著。
一名臉色慘白的黑衣男子,負手站在鳥籠前,盯著籠子裡的幾隻金翅,金翅似乎有點不習慣這海上的搖晃生活。
一旁,有一張打翻的矮桌,酒菜灑了一地,一名沒穿外袍隻穿著裡衫的漢子趴在地上喘息著,不時在那搖晃著腦袋,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最終抬起了頭,看向那名黑衣男子,費力道:“陸離君,你想乾什麼?”
黑衣男子回頭看來,挪步,抬腳,踩在了他的後背,很輕易的,一腳就將他踩趴下了。
嘩!艙門拉開,兩名鬼修進來了,一人點頭道:“三爺,前麵消息來了,船隊從頭到尾,西院大王的人都控製住了,很順利,咱們的人沒有任何傷亡。”
“也應該順利!”黑衣男子盯著地下的人淡淡一聲。
此事為了保密,另一方不敢動用太多人手,怕不可靠,怕會走漏消息,基本上每三隻船隻的編隊中隻派了一名修士盯守,動用人手最多的還是陷陰山這邊。加之對方又沒有防備他們,這邊輕易便將船隊給控製了。
“傳令下去,所有船隻調頭,原路返航!”
黑衣男子發出了指令,並一腳將腳下人給踢開了,快步出了客房,走出船艙,迎著月光站在了船首甲板上乘風。
三艘編隊船隻開始調整風帆,在茫茫大海上轉向。
確認在返回後,黑衣男子偏頭道:“船側,麵對陸地方向,掛一排燈籠!”
“是!”邊上陪同的鬼修立刻下去照辦。
沒一會兒,船艙屋簷下點亮了一排燈籠。
那名鬼修返回,“好了。三爺,咱們這來來回回的究竟是在乾什麼呀?咱們現在控製的可是西院大王的人,這樣不會出事吧?”
黑衣男子道:“大當家的讓我們這樣做,必然有她的原因,照做便可!”
“三爺,你看!”那鬼修突然揮手指向一側的海麵,隻見海麵有三點亮光。
黑衣男子轉身走到船舷眺望了一陣,旋即偏頭道:“把那排燈籠熄了。”
很快,船艙屋簷下的那排燈籠熄滅了。
緊接著,海麵上的三點亮光也熄滅了。
“三爺,有人靠近!”一旁鬼修緊急提醒。
“不用慌,自己人!”黑衣男子淡淡一聲。
不一會兒,一群人影飛掠而來,大部分停在了遠處海麵,隻有十幾人飛身從天而降,黑牡丹和公孫布等人落在了船頭。
“哪位是陸離君?”黑牡丹問了聲。
“我!”黑衣男子應了聲,問:“你就是黑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