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波沒有回答為何,盯著地圖徐徐道:“對齊國來說,昊雲圖也算是一代雄主,齊國諸侯勢力幾乎被他掃平,曆代齊皇沒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齊國在他手上也逐步強盛了起來,可人終有壽儘之時。昊雲圖的身子雖有一群修士幫忙調理,看似正值壯年,可畢竟是年近六旬了,再過十年,將年近七旬,一個凡夫俗子哪怕是帝王,年近七旬意味著什麼?”
邵三省:“意味著要選繼承人。”
邵平波手帕捂嘴咳嗽了一下,“不錯!屆時許多事情將由不得昊雲圖自己,下麵的皇子等他的位置已經等的太久了,已經是等的不耐煩了,到了那個關口,沒人再繃的住,該跳的都要跳出來。昊雲圖老了,那些修行門派開始為皇權物色繼承人也是必然的,也要在諸皇子當中做出選擇了。皇子們的心態變了,修行門派的心態也變了,任他昊雲圖雄心勃勃,也將身不由己,心態也得跟著變。我料定再過十年左右的樣子,齊國內部必然亂象叢生。”
說著回頭道:“你聯係照姐,告訴她,讓她不惜代價,一定要幫我把英王妃給除掉!”
“英王妃?”邵三省吃驚不小,“殺英王昊真的夫人?”
邵平波盯著地圖不語,沒告訴他為什麼,沉默就是回答。
“是!”邵三省應下,複又試探著問道:“要不要順帶著問問戰馬被劫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個,邵平波又是一陣猛烈咳嗽,似乎要把肺給咳出來一般,手帕再鬆開,又染一塊殷紅。
他揮了揮手帕擺手,“戰馬已經到了青山郡,我們誰也沒辦法再去青山郡把戰馬給集中起來送回來了,再針對著不放已經沒了必要,目前的情況,牛有道那筆賬隻能先放一邊,先解決迫在眉睫的事。我們還需要照姐幫忙辦事,現在也不是追責的時候,我們也沒資格追究她的責任,隻需把情況告訴她,該給我們一個交代時,她自然會告訴我們,她若是不說,問也沒用。姑且讓她內疚著,才能更加儘心儘力為我們把事辦好!”
“好的,老奴知道該怎麼做了。”邵三省應下。
……
青山郡,山莊內,管芳儀款款走到亭台樓閣間。
一進入,隻見自己扶芳園的幾十號人幾乎都到齊了,都在那各坐各的,一人一碗白粥,還一手拿了根金黃色的棒棒在那咬出酥脆響的動靜。
就連陳伯和許老六也不例外。
“在齊京的時候,可沒見你們吃東西來的這麼齊整過,丟人現眼。”管芳儀鄙夷一聲。
眾人看來,不少人皆嘿嘿一笑。
許老六咽下嘴裡的東西,乾笑道:“大姐,你還真彆說,道爺這裡的飯食天天換著花樣,還挺讓人期待的,味道真不錯,在這裡吃慣了,今後外麵的東西怕是咽不下去了。喏,油條,大姐嘗嘗吧。”指了指桌上堆一堆的金黃棒棒。
“油條?”管芳儀坐下嘀咕一聲,又是她沒聽過的名字。
已有人打了碗白粥放她麵前,她剛拿了根油條在手,忽見圓方領著兩個抬了一鍋粥的和尚來到,立馬回頭道:“妖怪,沒下毒吧?”
圓方立馬瞪眼道:“放屁!我南山寺的招牌,能乾那種事嗎?”
管芳儀頓時咯咯笑,逗他玩的,張嘴咬了口油條,發現酥脆香爽,越嚼越香,味道的確不錯,再喝口白粥,瞬間感覺味蕾都全部打開了。
其他人也跟著哈哈一笑。
一夥人都覺得挺有意思的,那位道爺居然弄了一群和尚來伺候,看著有點怪,但似乎又有一種彆具一格的講究,時不時的看到這群和尚出沒,似乎讓人心態都跟著平和了下來。
倘若這些人知道圓方原來帶領南山寺僧眾都是乾什麼的,怕是不能再笑出來,估計得把吃的仔細檢查一遍。
圓方示意兩名和尚擺好東西後,冷哼一聲,朝牛有道的院子去了。
梳妝台前,牛有道閉目靜坐。
商淑清在後為他細心梳理頭發,稍候出聲說道:“道爺,金州那邊來人了,說是要從我們這裡買一批戰馬,我哥讓我問問您的意思。”
牛有道徐徐道:“我不管這事,讓王爺找天玉門商量。”
“嗯!”商淑清嗯了聲。
“道爺!”圓方在外麵喊了一聲,進來了,又對商淑清拱了拱手,笑道:“郡主。”
對於這梳頭的一幕,他已經習慣了。
圓方走到牛有道邊上,俯身稟報道:“那邊有回複了,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