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鳴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又回頭對羅安示意了一下,羅安立刻放開輪椅,去了院子門口守著。
“蒙帥,既已知情,何故瞞我們?你這樣做,讓我們如何能心安?”商朝宗痛心疾首道。
“不說這個了。”蒙山鳴抬手打住,現在說這個也沒意義,大家心知肚明便行,沒必要再計較個沒完,他現在關心的是其他的,神情凝重:“王爺,你們怎麼又回來了?”目光盯向藍若亭,“洛少夫一世英明,怎會教出你這麼個不知輕重的糊塗學生,為何不勸阻王爺?”
他不惜犧牲自己,就是希望這邊識大局,如今又跑回來了,他以為是因他而回,讓他內心既欣慰又憤怒,就差斥責商朝宗糊塗。
“蒙伯伯,您誤會藍先生了,之所以回來和藍先生無關,我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也不知是不是和道爺有關……”商朝宗趕緊把事情來龍去脈解釋了一下。
獲悉牛有道還留有第二隻錦囊,蒙山鳴有些訝異地瞅了瞅商淑清,沒想到商淑清居然如此聽牛有道的話,有些東西雖然意識到了,但這次算是增加了幾分確認。
看向商淑清的眼神有著說不清的憐惜味,心中更是一聲喟歎,牛有道那人表麵雖然平易近人,人也年輕,但眼界極高,城府很深,且手段不凡,這種人中俊傑世所罕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一般女人哪入得了人家的法眼,更何況郡主的長相,這丫頭隻怕是一廂情願呐!
他心中做了決定,若這次事情能過去,他準備找牛有道好好談一下,看能不能把兩人撮合到一塊,兩人若能成的話,定是王爺一大助力!
商淑清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誤會了蒙山鳴的意思,低聲道:“蒙伯伯,對不起。”
“都過去了。”蒙山鳴擺了擺手,陷入了沉思,嘀咕自語道:“金州怎麼可能攻打南州?真是那位道爺出手了嗎?”
他在這邊同樣消息閉塞,同樣不知道朝廷已敕封商朝宗為南州刺史,鳳淩波也不可能讓他知道這個……
萬山起落,送走晚霞,氤氳漸起,又迎漫天星辰。
一行換馬不換人,一路馬不停蹄疾馳,終於趕到了這片鐘靈毓秀之地。
山路上疾馳的馬蹄聲在一片斷崖旁被中止,斷崖的崖壁上四個大字遒勁顯眼:萬洞天府!
來者正是彭又在一行,攔下他們的正是萬洞天府弟子。
一行在金州這邊的驛站接連換馬,也沒做什麼隱瞞,一入境就驚動了萬洞天府,此時已有一名萬洞天府的長老來迎接。
一行放棄了坐騎,繼續上山,山路崎嶇,也用不上了坐騎。
登臨山巒絕頂,一座巍峨大殿矗立,隻隻月蝶翩翩起舞迎客,一群萬洞天府弟子會同萬洞天府掌門司徒耀一起迎客。
“司徒掌門。”
“彭掌門。”
踏上最後一級台階的彭又在和司徒耀拱手客氣。
“獲悉彭掌門大駕光臨,早已備下薄宴恭候多時,諸位,請!”司徒耀側身,伸手引向大殿方向而請。
彭又在哪有什麼心思跟他喝酒,他在路上就遇見了金州大軍往南州邊境那邊集結,一路揪心的很。微笑道:“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酒宴可押後,司徒掌門可否借一步說話。”
司徒耀與左右諸人目光碰了碰,之後抬手向不遠處的亭子方向引了一下。
兩位掌門當即並肩離去。
離去之前,借著月蝶的光輝,彭又在留心到了萬洞天府一乾高層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好看,不知是不太歡迎這邊還是怎麼回事。
來到山崖邊的一座古樸亭子附近,兩人沒有進入亭子,而是一同負手站在了山崖邊並肩而立,眺望遠處星空。
“彭某來意,想必司徒兄已經知道了吧?”彭又在斜眼問了聲。
司徒耀裝糊塗道:“不太清楚,正欲請教。”
彭又在:“司徒兄,你我兩派既已結盟,互為倚仗,當隨時保持通氣才對,為何我天玉門接連傳訊卻無法得到回複,莫非貴派起了彆的心思?”
司徒耀:“彭兄,聽說燕國朝廷已經敕封商朝宗為南州刺史?”
彭又在慢慢偏頭看來,“是又如何?”
司徒耀:“既然燕國朝廷已經做了讓步,南州已經名正言順歸了天玉門,天玉門又何必再抵抗燕國朝廷,再起波瀾對誰都沒好處,你說是不是?”
彭又在冷冷道:“南州世俗事物由誰來主持,我天玉門自有決斷,莫非司徒兄還想乾涉我天玉門的內部事物不成?”
司徒耀擺手:“彭兄誤會了,我這邊也難做。”
彭又在:“難在何處?”
司徒耀:“商朝宗是海如月的表侄,這個你應該知道。還有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海如月和當年的寧王商建伯,也就是商朝宗的父親曾經恩愛過,海如月對商朝宗視若己出,不願侄兒受委屈…你也知道,女人容易感情用事,我也頭疼。”56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