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彭玉蘭真的不知該不該答應。
她倒不是不忍傷害商朝宗的性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權力間的傾軋最是容易淡漠親情,更何況牽涉到她全家的利益,她對商朝宗已經談不上有什麼在乎不在乎,關鍵是不知事後該如何麵對父親和女兒。
然而鳳淩波已經在她心房的堤壩上鑿開了一個口子,難以遏製的心思開始如毒液般流淌,加上鳳淩波的堅決和說服,有些事情已經無法避免……
蹄聲隆隆,以彭又在為首的十幾騎從官道疾馳而來,從金州返回了南州境內。
十幾騎大部分直接從官道旁的驛站跑過,馬匹體力不支尾追在後的數騎則直接拐入了驛站內,換了坐騎又衝出驛站,繼續朝前者去向追去。
這一路上就是這般交替換乘馬匹。
一隻金翅從天而降,在馬背解讀出密信的弟子快馬加鞭,追上了前麵領跑的彭又在,大聲稟報:“鳳淩波那邊傳來消息,已確認三派人馬是朝長平城而去。”
隨行諸人聞聲一起看向了彭又在。
彭又在麵露寒意,沉聲道:“南州還輪不到三派出來跳,傳訊給陳長老,不許三派人馬進城,對方若硬闖,殺!”
“是!”稟話弟子領命。
……
斷崖上,老樹下,牛有道獨坐,炭爐煮茶。
公孫布和管芳儀聯袂而來,管芳儀直接坐在了牛有道對麵,“吳老二已帶人趕到了長平城,但修士根本進不了城。幾個城門口都有天玉門弟子參與檢查,施法檢查每個進出城的人,身具法力的修士無法混進去。城牆上也布有天玉門弟子觀察,想翻越而過不被發現不太可能,彆說見到商朝宗,連接近都不太可能。”
牛有道伸手拿了煮沸的茶壺,不慌不忙地給自己斟茶倒水。
公孫布又接話道:“袁罡倒是帶人混進了城,但也同樣無法見到王爺。將王爺軟禁的地方,外圍有兵馬布防,內部有修士戒備,無法靠近。袁罡跟城外的吳老二聯係也麻煩,必須要進出城才行,長平城正被嚴密監視,不便使用金翅。”
牛有道給三人各倒了一杯茶,問:“能傳消息給王爺嗎?”
公孫布:“傳不了,袁爺讓人接觸了一下鳳家內部的下人,套了點話,軟禁王爺的地方修士看管很嚴,連送進去的飯食都要經過修士的嚴格檢查,根本沒辦法做手腳。”
聞聽這般,牛有道反倒鬆了口氣,事情走到這一步,他擔心鳳淩波那邊狗急跳牆,聽這意思,天玉門對鳳淩波似乎也有戒備,有天玉門保護就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告訴袁罡,鳳淩波若真要動王爺,天玉門不會站在鳳淩波那邊,讓他臨機應變,策應王爺的安全。”牛有道端茶放在了公孫布跟前,又補了一句,“大家自己的安全是首位的,讓他小心,事不可為就不要硬來。”
“好!”公孫布應下。
管芳儀問:“悶了這麼久,你準備什麼時候出山?”
“我一點都不悶。”牛有道略帶玩味地調侃了一句,見對方翻白眼,笑道:“我還不能露麵,再等等。”
……
放下手中急報,鳳淩波身子後躺,靠在了椅背,又是三派人馬的消息,已經離長平城越來越近。
這讓他的心情很焦慮,一旦讓三派的人馬和商朝宗碰麵,一群修士的保護下,他就沒了對商朝宗下手的機會。
事實上現在也難找到機會,無法將一群保護商朝宗的修士給全部調離,那個白遙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商朝宗那邊的宅院裡。彭玉蘭想去商朝宗那邊突襲都不行,隻要有院子外的人過去,白遙會立刻現身跟在商朝宗的身邊。
彭玉蘭沒機會下手不說,這邊連下毒這招都找不到空子鑽。
越是這樣,鳳淩波的心情越焦慮。
彭玉蘭步履匆匆進屋,鳳淩波迅速站起迎了過去,問:“可有辦法將那邊的天玉門弟子調離?”